第41章 衣妆[第2页/共4页]

张贵肃了神情道：“女人此话当真？”

赵和听得外间吵嚷，出来言道：“既然相公如此烦难，不如我陪蜜斯去一趟？”

宋岸嵘听闻他也是个买卖人，才松了几分防备问道：“不知张兄作的何种行当？”

张贵哈腰撩了帘子道：“掌柜女人，这车里我早烘的暖暖的，因怕我坐了熏的车臭，也不敢坐，快请上去吧。”

张贵道：“鄙人不比你们，虽能挣钱但无清贵雅意，鄙人是做点心的。”

这院子亦是南边修建，进门一面照壁，上面绘着几支瘦竹。因本日零散飘着小雪，这几枝瘦竹叫雪衬了，份外叫人有分寒意。

贞书会心上了楼，就见苏氏整小我趴在楼梯上像只倒吊蝙蝠一样瞧着上面，眼睛亮的如同盯着老鼠的猫儿普通。贞书怕叫内间的赵和与外间的章瑞瞧见，一把将她扶了起来轻声怨道：“娘这模样要吓死人。”

贞书瞧着苏氏还是说不通的模样，遂下了楼对那章瑞笑道：“真是不巧，我家长姐身有小恙，不便下来相见。不如章公子他日再来？”

那章瑞看了半晌又结结巴巴问道：“因何不见尊府大女人？”

贞书尚未明白过来，那张贵忙又跑了过来又是拱手又是哈腰，对赵和道：“掌柜的，给我个面子，给我个面子。”

贞书敛衽行礼，问道：“不知相公此来所为何事？”

贞书长到如许大，还从未见过有端庄人家不盖正屋的，心中悄悄称奇。这府第内里亦是保护重重，内里保护更多。她随张贵进了内院，见内里走动的皆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皆生的和顺详确，内心又是悄悄称奇。而张贵更甚，他非论见了谁都要拱手作揖，倒是那些小子们见惯了的模样，略一点头便走了。

宋岸嵘虽在徽县呆了十多年，但总归男人更知世道险恶。转头摆手道：“不能去。”

那人见贞书应了，眼神发亮，上杆子大声道：“恰是为了孝心，我这点孝心，还望老掌柜成全。”

贞书道：“那章瑞来寻你，娘早将当他是新半子重新到脚审了一遍，现在有些瞧不上。”

那人又对宋岸嵘揖首道：“老掌柜，干爷爷即发了话，又是头一回叮咛我处事情，我若办不成，那边另有孝心可言？我就卖空你这装裱铺子，代价你给，也全我一回孝心，可好？”

张贵歉笑道：“实在本来是叫玉糕坊，请了个不着调的墨客写成了王，我又不识字，好久才晓得这事。因已经叫顺了，便也只能姑息。”

贞书早换了一套苏氏前两月替她新纳的宫锦圆领棉袄，上面系了件缇花缎石榴裙，内里罩了一件出风毛的桑波缎长袄。又苏氏特地犟着替她涂了些口脂，此时也是打扮的婷婷玉立，站在雪中风毛摇摆，分外动听。

士农工商，商在最末，三十六行中，商部属九流类，多数也因其苦。

贞书撩着裙子上了车，苏氏与贞媛几个哈腰在楼上小窗子里瞧着，因见贞书已经上车了，苏氏转头对贞媛道：“她最认衣妆，平常倒还罢了，略微穿点好的就能显出来。可惜生在你后边，本身又太倔不平管，才叫我给迟误了。”

贞书才要推让，内间宋岸嵘出来揖首道：“这是小女，本是闺阁之秀，因家庭困顿才在此掌管柜务，但是虽父老而男女有别，怕不好出门见客，相公还请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