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山[第2页/共3页]

贞书土生土长在徽县，自幼见的也顶多不过蔡家寺那片天空和渭河那一弯水，此番到京是她走过最长的路，见过最多的世面。

赵和听了，只好叮咛车夫给马喂些干粮，休整一番后持续赶路。

钟氏拿了拐杖起家，重重捶着空中道：“罢了罢了，我也乏了，你们快走吧。这府中处所窄促，也不能容你们常住。”

贞媛点头道：“我宁肯嫁在徽县，也不跪。”

贞媛哑然不语，贞秀仍在贞玉处住着。唯贞怡几次点头道：“好！”

贞书绕到车另一侧指了山林对赵和言道：“赵叔你瞧那片山林，怎瞧着有人在上面的模样？”

再者，她将银子全花在京中绸缎庄金饰铺子里，现在身上的银钱也险险够付出个盘费，这很多人多走一日就要多一日的川资，何况赵和与那车夫两个皆是家中可托之人，赵和身上又是带着工夫的，等闲走些擦黑的路也不消怕。当下便道：“一股作气绕过这山，我们再好好安息吧。”

随他们而来的赵和夙起就备好了马车在外候着，因昨夜贞媛贞书两个就清算打理好了包裹，是以此时也只是把妆台上的簪花钗粉略作清算，便能够出门了。

苏氏气的不可，暗拧了贞秀两把。贞秀知外间有外男在，用心捏着嗓子尖叫了几声，把个苏氏气的止不住翻白眼，低声道：“孽障！”

她越说越冲动，照着床栏便撞了畴昔，贞媛贞书两个极力拉扯回护，又是一阵哭求。几个正闹着，就见贞怡排闼出去大声道：“母亲，四姐姐在老祖宗那边哭，要老祖宗留下她，叫吕妈妈和苗妈妈两个送来了。”

因来往车辆较多，车行渐慢，贞书边走边瞧了瞧四周店铺，忽见一家裁缝铺中走出一名成年女子，端着盆水泼到了地上，她还未及归拢头发，脸上也未着脂粉，明显是方才洗过脸的模样，是而恍然大悟道：“这些店铺里，人怕是住在上层或者内院，内里一间直接用来做买卖，倒是省了再寻住处。”

她们在历县境内歇了一夜，次日到了文县，车行半日，便到了五陵山四周。这五陵山险竣难行，她们却不翻五陵山，而是环山绕山而过。绕山而过需求三个时候工夫，此时已是未时末，等绕过山，只怕天就完整黑透了。这路上独一的堆栈在山那边，赵和不知苏氏意下如何，特来问苏氏要翻山否。苏氏在车中颠的骨酥人乏，巴不得早日回家靠在炕上好好歇一歇。

赵和点头道：“不是，那边当年是个书画装裱铺子。”

苏氏听了这话，心中仍存的那燃烧星顿时成了灰烬，在床上伏首道：“你们回老祖宗的话，就说媳妇晓得了，来岁这时候还来给她祝寿。”

外间车夫就坐在车沿上，而赵和也走在另一侧。贞书怕外院男人们听到这些话，大声道：“这是街上，回家再说呗！”

车夫才要加鞭，就见门里哭哭啼啼走出个蓬头乱发的贞秀来，怀里抱着个鼓鼓的承担，边走还边往府里回望，只是竟连个送她的人都没有。她委委曲屈上了车，又把个贞书挤下了车。

这一行出京，经历县，过文县，方能达到徽县。自出都城往西北一条官道，历县最为平坦，还是都城普通丰丽敷裕之地。文县有崇山竣岭，是难行之地。是以过文县便要二日风景，过了文县，一到徽县境内，蔡家寺便近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