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苦难言心如焚[第1页/共3页]
哪知这位朋友归家之语不过只是与他虚与委蛇罢了,回身就投了晁盖庄上。若仅是这般景象到也罢了,毕竟人各有志也说不得他甚么。关头是此人他千不该万不该在梁山攻打西溪村时,恰逢其会的对晁盖泄了盗窟的底,这般行动直把朱贵堕入了绝地!
留守头领朱贵此时正站在岸边一处高地上。远远向水泊里了望。那种心潮彭湃与踟躇惶惑这两种截然分歧的感受,此时在贰内心中产生着狠恶的碰撞,直叫这其中年男人脸上透暴露百感交集的庞大神采,在晨光的衬托下,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之感。
“朱头领!到处寻你不到,不想却在此处看景儿,真是好兴趣呐!”连袂而至的小头子郑钱、周直满脸笑容地朝他喊道。
望着湖面上两只翱翔的斑嘴鸭,旱地忽律朱贵的思路也随之垂垂分散。
朱贵自认这几天待客并无怠慢之处,食宿接待无不倾慕极力,闲时又陪他畅谈江湖,就是这位朋友忽问起盗窟真假,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无半点藏私,只因心中早把此人视作聚义兄弟。
“那哪能行,哥哥现在贵为盗窟头领,我等哪能还如畴前普通?若叫寨主闻之,还不要骂我等不分尊卑?只是你们还别说,寨主现在不骂人了,反倒叫人另有些不适应哩!”周直笑道。
数日之前,有位旧时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来到李家道口旅店里,亲口对朱贵明言想要投奔大寨。闻言大喜的朱贵好酒好肉的接待了这位朋友,只因不巧本寨寨主刚遭雷击,此时还高卧在病榻之上。故而朱贵没有立即将他举荐上山,只是实言奉告寨主贵体有恙,请稍耐几日。哪知这位朋友在朱贵旅店里好吃好住的待了两日,窥得盗窟各种黑幕后,心中忽起波澜,只推说家里另有后事未曾摒挡,等打理完以后再来相投,便就此别过了。
一抹微亮的晨光穿透蒙蒙的夜幕,点亮了拂晓前那段最为暗中的时候。在通俗渐白的天幕下,托着巨岛的八百里水泊早已被一条条划破水线的沉重船舶惊醒。直至初升的太阳射出第一道光芒,那鲜血般的殷红似在明示拂晓的出世。
随后晁盖在摸清梁山真假后,毫无不测的起了觊觎之心。万幸寨主此役筹办充分,又得西溪村村民大壮阵容,这才吓退劲敌,转危为安。但一想到郑钱回报时,所描述的昨夜那种惊心动魄的景象,朱贵心底涌出的各种追悔、烦恼、仇恨、气愤之意叠加起来,就如山洪发作般来得狠恶非常,直恨不得将阿谁不讲究的朋友生吞活剥了去。
郑钱闻谈笑骂一句,随即望向这位彻夜留守的四当家,哪知朱贵叹了口气,并没接言。只见那张双拳骨脸之上尽是愁思,两眼暗淡无光,只望着水面上那层薄薄雾气发楞。周直的打趣话他也听出来了,可他此时哪有表情谈笑?若说别人怕王伦骂,可他恨不得王伦此时就在面前,狠狠痛骂本身一顿,叫贰心中也能好受一些。
周直点头拥戴,叹道,“两位哥哥,你道巧么?寨主安知晁盖那厮是个不长进的,专爱半路好人活动?昨夜要不是多得村民互助,只怕盗窟这回真要元气大伤了!”
周直在一旁也劝道,“朱头领在此处吹了一宿冷风,须得保重贵体啊!”
便听周直开言道:“只可惜我没下山,不然也好见地见地哥哥们的威风!昨夜不但替李四报了大仇,只这一遭,运回山上的赋税怕不敷我盗窟一年之用?多赖寨主谋虑深远,使出这一石二鸟的好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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