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净岩[第2页/共2页]

李季安施礼辞职。

云宗玥舒了一口气。

“是啊，”净岩禅师道，“有人爱，在天国里受油锅抽肠之刑也只感觉痛，不感觉苦。是不是？”

“大师，长辈真的不懂您在说甚么。可否明示？”

“有，但仗着行针护住心脉，疏浚头绪，进了普光寺，就没有救不活的能够。女施主放心。”

净岩禅师点点头，抚摩着天玑那已经有些毛茸茸的脑袋。天玑在他的抚摩下仿佛舒畅了很多，竟沉甜睡去。两个小和尚取来担架，垫上厚褥子，不费吹灰之力抬着往寺庙走，行动轻巧，明显道行颇深。

天玑和尚跻身菩萨境的事情还未传到寺中，若不然必然全寺骚动。天玑，是普光寺中、也是天下众寺庙中最年青的菩萨境和尚，没有之一。

“你看这天上的玉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人生悲喜，亦是如此。镜中花、水中月，却老是让世人患得患失。实在真正的人和事，常常不及心中设想的那么夸姣。”

净岩禅师双目微闭，似已入眠。

春寒料峭，刚来不久的东风仿佛还带有寒冬的余威，吹在人的身上仍带有阵阵寒意。树梢上，新出的嫩芽在风中扭捏，已经有一丝丝绿意待放。

李季安笑了笑，“实在还好。”

米很浅显，和客房的没有辨别。俩人吃起来分外香。

李季安一行已分开漠南草原，前去天玑和尚出身的普光寺。普光寺虽不如天下佛教之首楼兰寺，但在夏唐也是第一大寺庙。普光寺火线丈净岩禅师多年前便入后山禅院闭关清修，不问俗事，未见其脱手，传说已是美满境上。现任方丈是净岩禅师的师兄，埋头禅师，美满境中；首坐和监院亦名满天下，皆为美满境下的妙手。其他知客、典座、衣钵等各大执事境地不一，佛法高深。

普光寺在半山腰，马车上不去。他本来筹算背上去，却瞥见三个和尚在山脚等待多时。

李季安转头看了一眼云宗玥。她把头转开了，当没瞥见。

他打了个嗝儿。

他表示李季安坐在身边的门槛上，看着天上的玉轮。

“大师，”云宗玥打断了净岩禅师的话，“天玑因庇护我受伤，长辈心急，冒昧问一句，天玑生命可有大碍？”

净岩禅师摇摆着竹椅，坐起家子，拉着李季安的手，“若今后感觉人生苦闷，或再无容身之地时，持此珠来后山找我，老衲人给你讲故事解闷。”

一个老衲人掀起车帘，心疼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天玑。天玑吃力地展开双眼，泪水立即流了出来，吃力地喊了一声“师父。”

“是。”

看得出，他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施主那里话，老衲人削发人，不讲虚礼。感激你是至心，邀你上山也是至心。论治病救人，我的师弟埋头和尚远胜于我，他已在庙中等候，不会担搁。”

他趴在车厢内，跟着车厢的扭捏悄悄闲逛。他已经完整复苏，但转动不得。李季安要每日替他行针、按摩，疏浚经脉，喂一些稀饭馒头。因为他回绝荤腥，胃口也很差，本来胖乎乎的身子敏捷肥胖。

“噢，本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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