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1|[第2页/共20页]

“恩。”梅独凛从鼻腔收回一个音节，算是作答。

“与我比拟如何？”贾无欺又问。

徐无脚平生最恨波澜不惊之辈，只感觉这类民气机深沉，最难拿捏。他本想挑衅岳沉檀以后，对方一怒必会暴露马脚，他再一招制敌，没想到他的话对对方来讲，如同石投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尚未。”岳沉檀简短道，至始至终，他神情冷肃，目光腐败。这六合之间，仿佛没甚么事情能让他方寸大乱，失了计算。

他纵横江湖多年，虽算不上一流妙手，但被一招打败倒是从未有过，更遑论连最趁手的兵器也毁为一旦。他那凤头斧虽列于神器谱开端，但究竟不是凡铁，现在只在短短一击之间便彻完整底的断为两半，要想修复已无能够，若要重铸一柄，更是可贵机遇。思及各种，杨武泗不成置信的神情中，更多了几分万念俱灰的意味。

这是故伎重施，还是……

在神器谱上排位靠前，对兵器的持有者来讲，是功德，也是好事。好的是神兵在手江湖立名，坏的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端遭来伤害的觊觎之心。是以要想稳坐神器谱排位靠前的宝座，不但兵器要一等一的好，技艺也要一等一的高。

天残天残，天欲残我，我便由之。

“厉门主此番前来赏剑大会，可带了甚么神兵利器?”裘万盏看着厉嫣笑嘻嘻问道，那安然的模样倒像他未曾酒醉胶葛过对方一样。

贾无欺闻言，有些悔怨道：“打通经脉定然有其他暖和些的体例，又何必用此等虎狼之药。说来也都怪我，若不是落入吴俦手中，你也不必……”他没有持续说下去，自责之意却溢于言表。

只见层云之下，厉嫣周身竟被八具剑影覆盖，那八具剑影形状各不不异，诡异非常。就在厉嫣衣袂翩跹间，那一具具剑影如舞动的绣缎普通朝掩日飞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霓练九剑，一剑惊鲵，一剑灭魂，一剑却邪，一剑真刚。又加上惊鲵之影为剑，水击三千，绝云气，负彼苍，汪洋恣肆，剑意澎湃；灭魂之影为剑，飞魂散魄，破神灭气，魑魅皆俱，剑气森然；却邪之影为剑，擒尽妖邪扫地网，收残奸宄落天罗，剑势如罡；真刚之影为剑，光纳日月，气排斗牛，削铁如泥，剑域通玄。

厉嫣悄悄一笑，看向岳沉檀的目光多了几分兴味：“恰是惊鲵、灭魂、却邪、真刚四柄，只是古物多残，就算我等吃力修复，恐怕也没法与当世名器比拟。”

贾无欺和岳沉檀刚达到道场，便闻声人群外很多人在群情纷繁。

“不焦急。”

就在那龙首昂扬，似要将岳沉檀生吞入腹之时，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块石子不轻不重地击中了那柄化蛟生龙的春秋吴钩。剑光如炊火般夺目一闪，随即消逝无踪。

“不，”裘万盏摇点头，“方才他们两人，一个在迎，一个在闪。迎得追上了，闪得却避不开。”

“裘长老看出了甚么？”丐帮弟子问道。

“甚么味道？”武当弟子中不乏炼丹妙手，对金石药物之类的味道最为敏感。

“既然你都说是普通朋友了，”岳沉檀听了这话也不恼，慢条斯理道，“我们天然不是。”

“如何？”他的不安闲岳沉檀看在眼中，却不筹算假装没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