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簿公堂[第1页/共2页]

“奴婢冬儿拜见府尹大人。奴婢的主子死得蹊跷，望彼苍大老爷替夫人做主。”

“说！你错哪儿了？”

高大敞亮的厅堂里，元贞沉默不语，身边站着看热烈不嫌事大的秦大娘子。

话音一落，她又昂首看向眉头舒展的元贞。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元贞的肝火给点着了：“她的确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本年都十七了，却还是给我到处惹事！”

想说甚么就说好了，让她自认不利，绝无能够。

闻听此言，元槐预备的眼泪也掉不下来了。

“如若你阿娘还活着，怕是比你还要奋不顾身。算了，你想做甚么就去做吧，去为你做错的事埋单，就当元家没你这小我……”

江侍郎被问得始料不及，猛地一拍桌子，整张脸都被憋成猪肝色。

元槐眸光渐渐沉了下去，闭眼深吸一口气，眉眼当中一点温度不见。

江侍郎站在堂下，率先将江夫人找元槐开药方前后的事说了一遍。

元槐干脆不躲了。她昂首，忍不住哽咽，一字一顿控告道：“你打死我好了，归正你也不缺我一个女儿！我是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爹！”

元贞一脸怒容，“来啊，请家法来！”

元槐给江夫人开药方，在江侍郎口中是谋财害命，落在元贞嘴里就是混闹，这清楚就是成心护短。

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起又落下，如雨点般挥打在元槐身上，收回清脆而刺耳的动静。

元槐自是被传唤上公堂，视野从江侍郎指着本身的那根手指淡然掠过。

这煽风燃烧的行动，元槐刹时明白了颐指气使间的意义，这是恐怕她摆脱不了杀人怀疑呢。

奉京府尹正襟端坐，猛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治病救人是男人分内的事，岂容你一介女流混闹？”元贞狠狠瞪了元槐一眼，回身又看向仓促而来的紫苏，“紫苏，还不把四女人带走！”

“阁老，阁老，求求你别打女人！”紫苏扑在元槐身前，硬着头皮为元槐讨情，“女人，快给阁老认个错！”

“江侍郎状告元氏四娘不守妇道，违规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产妇胎停灭亡，可有此事？”

这回轮到元贞绷不住了。

奉京府尹看元槐一眼，含着一丝轻视，诘责道：“元氏四娘，你既是元阁老之女，锦衣玉食，为何会犯下如此不入流之事？就不怕元阁老迈义灭亲？”

“这么多罪行，真是操心了。”元槐轻掀眼皮，“府尹大人，您仅听江侍郎一面之辞，就要定我的罪，我又有甚么好说的。”

“药方是你白纸黑字写下，还要推委与你无关！好啊，我江某即便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给我妻和尚未出世的孩儿讨回公道！”

“夫君，四丫头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没法儿给她兜底啊。您别动气，还是把她交由江侍郎措置吧。”

奉京府尹见元槐这般辩口利舌，将那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元槐，公堂之上，怎能任你抵赖！”

江侍郎果然去奉京府递交诉状，状告元槐不法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其妻儿灭亡。

“我错在生在元家。”

药婆、稳婆都是良家妇女避之不及的，只因在世人眼中，出产是肮脏之事，三姑六婆都是品德废弛的坏女人，是以她们处置的行业也被人所不齿。

跟着奉京府尹的话，一个不起眼的女子走了出去，对着高堂恭敬屈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