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第1页/共2页]

宁儿听得内里兵器锵锵，惨叫起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她浑身的血液都固结了，想晓得到底产生了甚么事，又不敢出去看，急得满眼泪水。

俄然，马车被撞了一下。

未几，只听内里一声惨呼，然后，俄然温馨了。

“胡说甚么！”邵稹明白过来，笑骂，“那是我表妹，故乡许了人的。我昨日往屋里搬草席隔壁障，你没瞥见？”

宁儿尖叫起来。

“老七，”他意味深长，“你本年二十一了吧。”

王四摸着下巴：“也该娶妇了。如何？我看你这表妹生得不错，这两日你们同房，可曾……嗯？”他咧嘴笑着，朝马车那边使着眼色。

“我无事。”邵稹道，“待在内里，别出来。”

邵稹不觉得意：“这承担十斤七两，下车的时候我会再称。”

宁儿睁着眼睛，只觉呼吸都没有了。

“老七。”吴三笑着，暴露一口黄牙，拱拱手，“兄弟在此等待多时了。”

“你不怕我偷了你的金银么？”上车的时候，宁儿忽而问邵稹。

四周人一阵轰笑。

“哟，小美人惊骇了。”吴三笑得鄙陋，“稹郎？哼，甚么表妹，那日听她这么唤你我就感觉不对！如何？这两日可过得舒畅？”

宁儿在车里又羞又怕，邵稹看着他们，面无神采：“三兄欲如何？”

“这……这不是讹人么？”当初听了邵稹说出来，宁儿犹疑地说。

正胡思乱想，马车忽而慢下来，宁儿听到火线传来好些人的说话声。

他在世人面前编了一个盘曲的故事。

宁儿听到他的声音，想听到天籁一样，泪水夺眶而出。“无……无事。”她仓猝道，“稹郎，你……”

“……稹郎，出甚么事了？”这时，隔着车帏，宁儿的声音传来。

宁儿见机地闭嘴。

山口处，张信引着众贼首置酒送行，对邵稹道：“老七，此番别过，不知何时再见。”

“宁儿。”内里传来邵稹喘气的声音，“无事么？”

吴三看得眼红，一咽唾沫，大喝：“上！”说罢，与众贼一涌而起，挥刀劈去。

“恰是。”邵稹向张信道，神采诚心，“小弟姨父与姨母年龄已高，表妹离家好久，不忍恐长辈积虑悲伤，特请离山，护送表妹回冀州故乡。”

“三兄，这是何意？”邵稹坐在车上，目光不着陈迹地扫过四周，人未几，不过三五个。

车里，邵稹的大承担放在一角，圆滚滚的。宁儿晓得，内里除了他的衣服，另有明天带返来的那些金银。

邵稹说，只要她照办，就能带她下山，逃离贼窝。

自从上山落草，邵稹虽每日将刀佩在身上，却像个安排，而本日亮刀竟是头一回。众贼但见那利刃寒光如雪，凡打杀来去之人，一看就晓得是上乘的宝刀。

“恰是，妾……嗯，妾家住冀州。”宁儿低头看着脚尖，小声道。

荒山夜道，行车有些辛苦，弯多而崎岖。邵稹驾车却非常在行，拉着缰绳拿着鞭子，马车走得倒也顺畅。

邵稹沉着提气，横刀迎敌，左劈右刺。

邵稹低声道：“无事，待在车上别出来。”

张信点头：“一言为定。”说罢，让部下取来酒水，一人一碗，抬头饮下。

“是么？”王四一脸遗憾，说罢点头，“可惜了，若你表妹能从了你，这趟冀州不回也罢。”

邵稹浅笑：“待小弟将表妹送回冀州，安设好伯父一家，定当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