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馆[第3页/共3页]

“仆人家，两间配房。”他进门道。

邵稹一点也不拘束，喝一口汤，吃一口饼，嚼得非常苦涩；宁儿却明显拘束一些，进食姿势斯文，杨四娘俄然发明，她不住地偷瞟过来。目光相触，宁儿赶紧收回。

邵稹喝完汤，看向她，却“嘁”了一声。

私宅里，杨四娘坐在上首，看着下首的二人。

邵稹看向她，笑笑：“小蓉，我有些急事，不留了。”

杨四娘的屋宅，陈列都不普通。宁儿睡的榻，褥子软软的，室中另有香炉，兰蕙般芳香。

你就别骗本身啦。内心一个声音说，他说的那些去处，都是妓馆。阿谁五公子是黑道上的人，稹郎也曾经是黑道上的人，说不定打杀嫖赌都沾过。

“确切。”

杨四娘莞尔，叮咛侍婢：“带这位娘子到配房安息吧。”

侍婢莞尔，道：“这是为杨娘子绣的，她最爱兰花。”

杨四娘目光凝住，半晌，嘲笑：“如何，邵郎现在处境安稳，便来狐疑么？”

“妾就算是五公子的人，也帮了邵郎大忙。”杨四娘毫无愧色，对他送一个媚笑，“单说妾这私宅，外人想要出去，没有百金可休想。”

这是，一人快步从廊下走来，宁儿望去，恰是邵稹。

宁儿看看他，又看看杨四娘，没说话。点头，施了礼，陪侍婢而去。

她笑笑，“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邵郎还是个半大少年，工夫却练得好，来肇事的人，四五个壮汉都打不过他。可惜邵郎想到处走，赚足了川资便不敢了，杨娘子千方百计想留他，可他还是说走就走了。”

宁儿抿唇笑笑，朝侍婢的手中看去，只见她在绣兰花。

“我。”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人坐在廊下，绣着花，宁儿看去，倒是方才引本身来的那位侍婢。

“邵郎，可贵返来，”有人道，“怎又要走？”

杨四家宅院有两处，比邻而建。做谋生的妓馆是一处，杨四娘的私宅是一处，以小门相通。

客舍仆人看看他和宁儿，笑道：“这位郎君，但是从利州来的李稹李郎？”

“替我向诸位姊姊赔罪……”

宁儿点点头。

邵稹讶然：“饱了？”

杨四娘似笑非笑。

宁儿往内里望了一眼，点点头。

杨四娘笑容不改：“真是位小美人，对你这位表兄也情深意重呢。”

“这该当也是五公子的意义。”邵稹不睬她，自顾思考，“他晓得我在梁州与你最熟，便用心让你将那些事奉告我。为何？他想见我，劫了宁儿，我已经必然会去见他，他却引我去劫货船……”停了停，邵稹暴露嘲笑，看向杨四娘，“他想摸索我的技艺，对么？”

杨四娘眉一扬，不置可否。

“何事？”

杨四娘朱唇轻抿：“邵郎畴前宿在此处，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邵稹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与女子们道了别，驾车分开。

宁儿睁着眼，想到的都是那些惹人猜想的事，可比起眼睛，却想到凌晨时邵稹的模样，他对她浅笑，眼睛里尽是阳光般的神采。

“不住。”

邵稹手悄悄握刀：“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