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上）[第2页/共3页]

“但是，五……那民气机可坏了，稹郎如果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宁儿。”他深吸口气，道，“你母舅在西域，也算晓得了下落。你写下信来，多写几封，明日就托给商旅带去西域。接来下，你也不必焦急，我不是要去长安么，你可仍然跟着我。我给你个去处，你写到信里，到时你母舅如果来寻你，便简朴了。再大不了，过两个月，我去西域时带上你去寻他。”

邵皓他：“说风凉话是么？”

宁儿没说话，点点头，邵稹却见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低垂的睫毛下滚落。

邵稹一向陪着宁儿，直到她心境安静些了，叮咛让她好好安息，才分开。

一刹时，鸦雀无声。

“哎哎，”萧云卿无法地说，“你别又要哭啊，你这个模样，他那里敢奉告你。你一哭，他那里都不敢去了。”

到了用膳时，邵稹特地给她备了几样常日爱吃的，宁儿却感觉一点胃口也没有。

“真好，你们表兄表妹，又能在一起了。”他语重心长。

宁儿望着他，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未几，又眼泪汪汪。

宁儿严峻地看着他，摇点头。

宁儿睁大眼睛望着他。

“岂敢。”萧云卿笑笑，“我是来问你，你接下来要去那边？”

“你晓得他在那边么？”

萧云卿笑笑，道：“你还未用早膳吧，先吃些东西。”

“不是么？”邵稹意有所指地看看玳瑁。

“啊……”宁儿捂住嘴。

商州。

五公子啜着水，兴趣满满。

萧云卿点头：“你晓得便罢了，勿与旁人说。”

宁儿接过来，只见上面抄的是官样行文。说的是龙朔元年春，朝廷任薛敬为安西都护府长史，薛敬举家前去了西域。

萧云卿笑笑：“不过，我和五郎各安闲榻上躺了旬日。”

江上碧波粼粼，风夹裹着河水清冷的味道拂来，教民气旷神怡。

宁儿从他言语里听到些不平常的意味，猜疑地看着他，在案旁坐下。

“致之有些事，要分开一两日。”待旁人走开，萧云卿低声道。

宁儿讶然，电光石火间，她想到了邵稹几天前说的话，面色一白：“他……他去找五……”

宁儿穿好衣服，梳洗一番，走出门去。她来到邵稹的房前，只见房门紧闭，她敲了敲，无人应对。宁儿又走到堂上，邵稹也不在。她有些惊奇，昔日里，邵稹仿佛还没让她找不到人。

“西域？”好一会，宁儿低低地反复道，声音有些虚。

萧云卿点头，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在官衙里抄下的，你看看。”

宁儿转头，点头：“萧郎，稹郎去了那边？”

“何事？”

“你母舅原在商州为录事参军，现在是在安西都护府任长史，若寄信去，当不难找。贩子中有往西域的商旅，你若想送信，我明日便替你去找人，只是毕竟路程悠远，要等候些时候。”

五公子在她的腰上掐一把，下榻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

萧云卿点头，感喟道：“他也是为了你。你二人不是要去长安么，寸土寸金之地，何事不须财帛。此去长安另有些路程，余财花光了，你二人到了长安便只好睡通衢上。”

“宁儿。”邵稹唤道。

“可你……你另有别的事……且你已经照顾了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