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土堡[第4页/共5页]

宁儿瞅瞅他，仍感觉脸上发热：“嗯……天气不早，快安息吧。”说罢，走向毛毡。

半晌，他无法地笑笑：“我也睡不着。”

宁儿点点头。

“留？如何留？”毗利匍真看看他，叹口气，“吐蕃使者就在此处，留他下来，两边不奉迎，不如定夺些。”

邵稹却岿然不动，看着毗利匍真的脸，冷冷道：“吐蕃人将特勤的草场许给了俟息部，将俟息部的草场许给了特勤。吐蕃人一旦到手，毗利俟息皆为所辱，特勤还要帮着吐蕃人么？！”

毗利吉善听得此言，只得不再说话。

毗利匍真大笑，让从人将他扶出去。

邵稹亦笑笑，却正色道：“特勤，石真此番来，乃是有要事与特勤商讨。安西多数护被困在东边的石山要塞上，特勤与多数护府有盟，还请特勤速速救济。”

“外祖家？”宁儿惊奇道，“米郎，这是你外祖家？”

紧贴着胸前的那具身材，固然隔着厚厚的衣服，邵稹却能感遭到她的柔嫩和暖和，另有……另有淡淡的芳香。这是他经常在梦里回想的味道，客岁，阿谁与五公子周旋的夜晚，那间雷雨中的屋子，端五节他们一起躲雨的凉亭，另有他们他们诉说心迹以后，很多个依偎低语的时候……

邵稹想着，手臂不由微微地紧了紧。

“好啊！”邵稹精力一振，正要说话，俄然，宁儿转过身来。

“夜里能够有风雪，你带上，用得着。”他说。

“安西都护，与我父亲干系不错，我父亲也早已归附。”他说，“可我父亲为了河对岸的那片草场，一向与俟息部分歧。昨日来了一个吐蕃使者，他说，吐蕃人占据安西以后，这些草场都是我父亲的。”

毗利吉善听着，有些难色。

——“如果……如果将来你母舅找到了，你情愿跟我一起去成都么？”

邵稹却不接话，声音有些难堪：“嗯……宁儿，你还是背畴昔。”

宁儿点头，莞尔：“本来如此。”说罢，瞥瞥邵稹，见他脸上仍冷冷的，悄悄扯扯他的袖子。

“稹郎……”宁儿转头看看那些人，又望向火线，茫茫的黑夜和雪地，“我们要去那边？”

宁儿讶然：“为何？”

“我父亲想要草场想疯了，”他不美意义地说，“帮不了你。”

邵稹望望毗利匍真的大帐，点头：“特勤如此亦在道理，你不必惭愧。”

邵稹：“……”

心中实在疑问重重。有身？真的方才那样就会么？

从人将酒杯斟得满满，邵稹也不客气，接过来，一饮就是三杯。

长安的端五，雨过天青，灞水边，凉亭外，阳光将两个影子映得清楚。

宁儿惊奇地望着他，虽看不清面庞，却仿佛能感遭到那张脸上奇特的神采。

话未说完，帐门翻开，一阵北风灌入，将醺醺然的世人吹得复苏几分。

“……”

毗利匍真五十多岁，身形高大肥硕。

“嗯。”宁儿承诺道，轻笑，“你说过，我们还会去很多处所，坐着马车，你还会带我去成都。”

天气已经暗下，毗利族人聚居的草场上，仍见炊烟袅袅，帐篷如同雪地上的一座座小丘，整齐摆列。

毗利吉善带着邵稹和宁儿往最大的帐篷走去，路上，很多族人认出了邵稹，过来打号召，又朝宁儿投来大胆而猎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