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婚约[第1页/共3页]

“母舅。”她向薛敬一礼，声音低低：“甥女愿与褚郎去阆州。”

“你真的想好了么？”薛敬叹一口气，问，“婚姻并非儿戏，去了阆州，便不成忏悔。”

薛敬点头。

“胡说！”薛霆又气又急，“你前两日还说不肯去！”

“母舅。”这时，宁儿的声音忽而从堂后传来。

“是谁帮了你？”薛霆却仿若未闻，思考着，目光凝起，“是我母亲么？”

薛霆拿着杯子，脸上挂着如有若无的笑意，滴酒未沾。

薛霆一肚子肝火，一边走一边狠狠地踹了几脚墙。

“宁儿。”薛敬沉吟，道，“母舅确曾与你说过，褚郎家世丰度皆出众；可母舅也说过，此事以你志愿为重。”

宁儿心中生怯，想躲开，却强忍住。

“宁儿做的？”他问。

“仆人，还要再刺探么？”家人问。

“真是元钧纵坏了。”韦氏起首突破难堪，摇点头，走到宁儿面前，拉起她的手，“甥女，你表兄脾气大，惊了未曾？待舅母转头好好惩罚他！”

宁儿低着头，半晌，点一点：“母舅，甥女情愿去。”

“方才还在此处,或许回了院子里。”

“大唐西域记？”薛敬看看封面，又看看宁儿翻到的那页，讶然，“都快看完了？”

方才擦肩而过，薛霆忽而道：“留步。”

“你听好了。”他盯着褚棠，咬牙道：“你若敢对她有半分歹意，我会让你悔不该将瘴病治好！”

薛敬笑起来，看着宁儿，忽而有些明白儿子的设法。这甥女如此聪明可儿，若给别人做了媳妇，那可真是大大的亏了。

薛霆与他对视好一会，把手松开，褚棠被掼得后退一小步。

宁儿赧然，忙道：“甥女只想问问。”

宁儿眼圈发红，望着他，声音缓缓：“母舅，甥女曾不喜褚郎，乃是因为先前之事。几日来，甥女细细思虑过。甥女晓得本身既无双亲，又资财微薄，在长安寻一王谢当户对的夫君，本是难事。而褚郎教养深厚，品德、家世俱佳，确为良配。母舅到处为甥女思虑，甥女感激不甚。褚郎为人重义，为了结婚，千里迢迢而来，甥女心中打动，早已放下成见，钦慕于他……”

“走吧。”他淡淡道，理理衣服上的皱褶，持续前行。

“我表妹俄然变卦，是你捣的鬼吧？”他的声音降落，“你千方百计要将我表妹带走，究竟有何诡计？”

薛敬感喟，笑笑：“不瞒甥女，这位褚棠，母舅多日来察看，不管家世品德，确是个不成多得的儿郎。但母舅还是那话，甥女不肯嫁他，再好，母舅也不该允。”

自从褚棠来到，宁儿从不到堂上一起用膳。薛敬见人齐了，便叮咛家人呈来晚膳。

“元钧！”韦氏瞪着他，“胡搅甚么。”

宁儿道：“并非全懂，但甥女感觉风趣，能看下来。”

回到房中改换衣物时,他叫来一名家人，摒退摆布，问：“查探得如何？”

褚棠驻步转头，却见薛霆盯着他，眸光锋利。

“又在看书？”他走出来。

薛敬笑笑，尝了一块，问：“宁儿安在？”

薛敬莞尔摆手，让她坐下。

薛敬道：“褚郎归程有何完善之物，但说无妨，我可马上命家人备下。”

褚棠面上暴露讶色，仍挂着淡笑：“足下信不过我。”

玉轮东升，坊间一片喧闹。可薛宅中，氛围却非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