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告白[第1页/共4页]

宁儿悄悄咬唇，点点头。

薛霆神采一变，忙道：“母亲……”

“哦？”韦氏意味深长，道，“昨日你给宁儿抛的那锦毬，也是志向地点么？”

宁儿的心跳得短长，羞臊至极。但她却感受不到邵稹跟她说这话时，那种甜美的冲动。

薛霆听得这话，赶紧告饶赔罪，劝了好一会，韦氏才将面色缓下。

宁儿心中惴惴，却晓得若果然是阆州褚家的人，母舅来应对最是合适。看到劈面薛霆也投来教她放心的表示，她只得起家，行一礼，忧心忡忡地分开。

韦氏关着门,在屋中抽泣不已,薛霆就一向跪在门外，整整半日。目睹太阳偏西，薛霆还是跪得稳若盘石。韦氏晓得此事已是不成回转，又心疼儿子,只得开了门。

薛霆却不躲避，目光灼灼。

薛霆晓得昨夜之事，没那么轻易畴昔。第二日,他才回到家中,就立即去见了韦氏。

薛霆笑笑：“也不算安排，只不过给了厨娘一些小钱，让她去买酒。”

韦氏谛视着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如此，如果母亲不准呢？”

薛霆却很少看她，偶尔对视，笑笑，目光却如那夜普透明朗。

他感觉内心有甚么在冲撞，气恼、不甘乃至羞赧……却又仿佛甚么都不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薛霆也感觉脸上被火烧了一样，却晓得此事必须一鼓作气，按捺着道，“宁儿，你我又相处和乐。我一向很喜好你，你心中如何设法？”

“即便是……”薛霆觉喉头滚了滚，“即便是我父亲这般问你，你也会这么说？”

宁儿不敢看他，低着头，点了点。

宁儿的手中已经起了一层汗腻，错愕地望着他：“母舅，这是何人？真的是……”

“谁的袍子？”这时，一个声音忽而传来。

宁儿蓦地听到这话，一怔。

薛霆啊薛霆，心中自嘲道，枉你每日自发得超卓，还是个左千牛，在她眼里，却连个贼人都比不过……

宁儿不好推拒，承诺下来，看看薛霆，朝佛堂走去。

薛霆看到几滴水迹落到了那件旧袍子上，渐渐洇开。

韦氏也在一旁劝道：“宁儿，你且下去。有母娘舅母在，莫怕。”说罢，让侍婢们将她扶起。

“你怎会有如许的袍子？”薛霆却不焦急，盯着宁儿手上的袍子，“还开了口，如何这么像贩子中窃贼的用物？”

宁儿怔立半晌，又倔强地点了点，声音弱得几不成闻：“对不起……”

自从那夜，宁儿一向没有见到薛霆。

薛霆的任命很快下来。接连几日，府中杀鸡宰羊，韦氏又是拜神又是求佛，给庙中捐金舍银，为薛霆祈福求安然。

见宁儿走开，薛敬叮咛将来人带来。

他察看着韦氏的神采，过了会，点头，鼓起勇气道，“恰是，儿非常倾慕宁儿。”

“膝头还疼么？”韦氏亲身倒了一杯水，递给薛霆。

薛敬未答话，却抬眼看向宁儿，半晌，和声道：“宁儿，你且下去。”

阆州，姓褚。这几个字如同闪电划过，宁儿立即想起了她那未见面的夫家，面色一变。

薛霆不再逼问，沉默了好一会，却道：“宁儿，彻夜的话，我不会收回。”

“窃贼？”宁儿一怔。

说罢，他回身，大步拜别。

“再多也无此理。”韦氏皱眉，“若这也是陛下之意，我明日就去面圣，搭上这命也不让你去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