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筵席[第1页/共3页]

邵稹却笑笑，推却：“多谢公台，我未曾交代仆人过夜之事，恐家宅有失。且明日一早另有事繁忙，实不便过夜，他日得了闲，稹定当作陪。”

“你另有脸说！”邵稹吼道，“商州的那官文，是你编的！宁儿的母舅就在长安！”

薛霆讶然：“那……”

“不成。”薛敬点头，“你表妹跟着他好久，一旦指证究竟，你表妹亦脱不得干系。”

邵稹却不语，沉着脸，又一拳挥来。萧云卿脱手挡住，一脚飞起，邵稹闪身，拦腰将他抱住，二人滚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父亲。”薛霆思考着，道，“儿觉得，那写着父亲去了安西的官文，就是邵稹捏造的。”

“满是你设想的！”邵稹怒道，“那封寄去安西的信，也未送出去吧？你筹算如何瞒我？嗯？！路上被强盗劫了，还是找不到人？！”

宁儿闻得此言，踌躇着，却将目光瞥向邵稹。

薛敬道：“致之亦不必仓猝，彻夜也宿在我府中，与老叟接着喝酒再叙，岂不恰好？”

邵稹点头，低低道：“他就算猜到，也无根据。宁儿，还记得我畴前与你商讨下的说辞么？如果他们问到下山时的事，你就说，当初田七一心分赃走人，勒迫你谎称是表兄妹，下了山。不料其他匪首眼红，在山下截杀，我刚好路过，将你救了出来。”

邵稹瞪着他，眼睛里泛着一层红丝。

“那……田七呢？”

宁儿点头：“嗯。”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他站起来，摸摸唇角，一阵烧疼，顿时火喷心头，骂道，“邵稹！你本身也晓得你甚么根柢！宁儿母舅是甚么人你晓得么！在商州时就已经是六品朝官！你把她送到她母舅面前，你觉得你逃得掉？！我瞒着，是为了帮你晓得么！你这竖子农家汉！”

“嗯。”邵稹道。

见宁儿暴露失落之色，邵稹眨眨眼，道：“别担忧，临时见不到也无妨。我不是说过，我会娶你，就算逼也会把你母舅逼同意么？”

天不早，迟了恐怕坊门封闭。

宁儿讶然，神采一变。

话音未落，却见邵稹疾风普通朝他扑来，萧云卿不及闪躲，脸受了他重重一拳。

“郎君！”小娇忙道，“萧郎君来了，正在堂上！”

邵稹见她当真背下来的模样，不由莞尔，目光深深：“宁儿，我先归去了。”

邵稹浅笑：“公台过誉，自当如此。”

薛敬见他这么说，也不再挽留，莞尔道：“如此，他日再叙。”

“稹字致之，是祖父取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宁儿微微皱眉，道，“稹郎，我是说，我住出去，今后你我相见便难了……”说着，她仿佛想到甚么，眼睛一亮，“你是我家故交，又是我仇人，我去与母舅说说，让你也搬来住，好么？”

宁儿望着他，虽感觉这话并不非常底气实足，却还是笑笑，点点头：“嗯。”

“归去吧，我还要赶回宅中。”他轻声道，说罢，上马而去。

“父亲，你唤我。”薛霆道。

薛敬对韦氏叹道：“现在一转眼，后代们都大了，我等垂老迈矣。”

宁儿怔了怔，对薛敬道：“母舅，甥女一利用物还在归义坊的屋宅中，彻夜还是先归去，明日再过来。”

“邵稹！”萧云卿好不轻易摆脱了梗在脖子上的手臂，气得痛骂，“疯甚么疯？！我何时获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