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表兄[第2页/共3页]

薛霆满面欣喜，见宁儿怔怔,怕她不信，忙道：“我父亲薛敬，是你二母舅。他得知你在剑南流浪，一向苦苦寻你无果。端五那日我在大师上碰到你便已经认出你，你却跑了，本日我吃到……哎……”他俄然看到宁儿两眼出现泪光，越来越满，摇摇欲坠。

薛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午后阳光铺在地上，一个年青男人从门外走来，腰上佩着刀，影子长长，将天井分作两半。

邵稹赧然，忙将他扶住，继而行礼：“公台言重，故交有难，帮手本是该当。”

进了门，韦氏发明薛霆还在前面，道：“元钧，还在那边做甚，快上前来。”

假过所……薛霆玩味，能骗过这么多目光老辣的保卫，这个邵稹即便明净，本事也比山贼强多了。

邵稹莞尔，道：“本日仆人家来了客人，要设席，故而早早散了。”

车马才到门前，薛霆便让家人速速传报。

“净水足矣。”他温文道，接过来，缓缓饮一口。

薛霆笑笑，脸颊上暴露两个深深的酒窝。

薛敬惊奇，看向宁儿。

薛敬赞成地看着他，仿佛想起甚么，道：“郎君姓邵，老叟记得故妹婿有一忘年之交也姓邵，是益州司马。”

她在剑南落入匪手，又远行至此，此中盘曲，只怕关乎廉耻，薛霆不便提及。他叹口气，道：“闻知你失落，我曾去剑南及各通衢之地寻觅，查验各地过所记录，却不见你。”

半晌，他唇角弯了弯，笑意欣然：“当然好。”

薛霆应一声，看向邵稹的背影，如有所思，未几，跟上前去。

“表兄，”她嗫嚅道，“稹郎出了门，还是等他返来再去吧。”说着，她笑笑，“稹郎可好了，他是我的仇人，一起上，都是他在照顾我。”

邵稹莞尔，道：“恰是鄙人祖父。”

薛霆正要说话，俄然，小娇的声音传来：“娘子，郎君返来了！”

薛霆看出来，安抚道：“别怕，内里住的都是家人，你都识得。”

“剑南到都城千里迢迢，表妹是如何来到的？”

邵稹讶然，看向薛霆。

“宁儿！”他看到宁儿，声音微微颤抖。

薛霆诘问：“何人奉告你我等去了安西？”

阆州那边，宁儿不想嫁，是道理当中。据剑南的匪首招认，一个叫田七的人当时也在山上，自称与宁儿是表兄妹，带她下山寻亲。这个田七，是不是宁儿说的邵稹，尚且未知，不过宁儿不想被篦城的伯父找到，用假过所过关津，一样也是道理当中。

宁儿见他两鬓斑白，心中惭愧，哽咽着道：“甥……甥女不孝……”

宁儿讶然，暴露忧色：“表兄，稹郎返来了。”

宁儿下了车，望望四周，只觉俱是陌生，有些严峻。

邵稹坐在车前，瞥着他，神采安静无波。

“他去一户人家里当武师。”宁儿道，有些不美意义，“他要挣川资，我又帮不上忙。”

薛霆微微点头，心中却不置可否。

邵稹看着薛霆，只见他脸上落着一抹斜照，目光炯炯。

风带着夏季的曛热，院子里倒是风凉。薛霆立在前院的树下，四下里看看，只见这是一处并不宽广的屋宅，在南城到处可见。粗陋陈腐，外墙的白皮剥蚀得几近不见，幸而屋子还是健壮，清算得也算整齐。

薛霆亦礼，道：“邵公子救济鄙人表妹，还未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