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条小鱼破浪来[第2页/共6页]

刘氏闻言，与周仙驭对望一眼，黯然道：“姮儿这话，便是在责怨爹娘了？”

“姮儿，你一起风尘仆仆，想是累了，你姐姐的事今后再说，先去歇着吧。”刘氏见她面色不善，温言劝道。

将周姮安设在院落中的木桌旁，曹景便进了屋。

刘氏闻言，娥眉轻锁，对周姮道：“自古婚嫁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平常富户我们自是婚配得起，可如果贵爵将相那般的高门大户，我们便攀附不起了。即使对方至心实意相中你，最多不过能给个妾室之位，便是如此，我与你爹也是千万不肯让你去为人妾室的。”

本身爹娘能答应本身自小女扮男装，其开通程度绝非平常父母可比，故周姮虽有些羞赧，却也实话实说道：“不瞒爹娘，年前女儿跟从书院中的教员去岳麓书院游历，结识一人，对他很有好感。”

阳光碎金般地遍洒山谷，周姮沿着篱笆安步，手指悄悄抚过秋菊千丝，抬头看着湖劈面还是翠绿的苍山，想起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时遐思不已。

皇后昂首看了看天子，目光触及他怀中的周婉，微微点头，道：“臣妾附议。”

“景休。”

“灵慧之人，看人看事的角度自与凡人分歧。我只问你，你行囊中那把琵琶，但是那位曹公子所赠？”周仙驭问。

“大胆！”天子抱住周婉，怒喝。

“姮儿，若真有，但说无妨。”周仙驭道。

周姮乌眸一瞪，道：“哪有？我不过在想先吃甚么罢了。”

“这些，都哪来的？”她问。

周姮瞧着她娇憨风趣，正欲再逗弄逗弄她，目光一扫瞄见廊下的药炉，笑容一敛，问：“谁病了？”

周姮早已听得呆了，现在见父母悲伤落泪，便噗通跪在榻前，忏悔道：“都是女儿不好，不能谅解爹娘的苦心，反惹得爹娘悲伤，女儿错了，请爹娘莫要介怀，谅解则个。”

周仙驭拭了泪，扶周姮起来，令她坐了，复又对刘氏道：“你总怨我，对姮儿宠溺过分，因不忍她受缠足之痛，便由她扮作小子，日日混闹没个形状。现在看来，还是如许好，若当日婉儿也做男儿打扮，或许便不会叫那曹汭看上了去。”

周姮应了，便仍做男人打扮，拿了佩剑牵马出门。

后巷模糊响起了马蹄声，由远及近。素娘竖起耳朵，向后院院门处张望。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了开门声，接着传来府中老仆赵伯的声音：“二蜜斯，你返来了。”

刘氏强忍住泪意，拭干眼角，勉强道：“没甚么，不过是出嫁了，女儿家，迟早有这一天。”

周姮虽心伤姐姐之事，然闻听父母问她心仪之人，忍不住双颊飞红，不甚天然道：“爹娘，姮儿不想这么早嫁。”

周姮点头，有些羞赧道：“说来也怪，我在嵩阳书院读了这好久的书，同窗们也不知我是女儿之身，只感觉女儿行事古怪罢了。他却道见我第一眼便知我是女子，爹娘，你们说怪也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