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祭祀[第1页/共3页]

“没有，我、我没有……”亦离脸上的气愤和狰狞刹时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惊骇和自责，他踉跄地退了两步，俄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雾，神采痛苦。

世人惊奇地看畴昔，石像半睁半阖的双眸下，两行水印缓缓滑落，它的眸子是那样的哀思，似在怜悯，似在不忍。

亦离神采一变，怒道：“你胡说！我没故意生妄念！你少血口喷人！”

安闲哪肯承诺，可叶萱已狠狠推开他，跑向倒在石阶下的亦离。他想追上去，云问和云竹却一起攻了上来，他一时恼极，却又不得不抽身应对。洞中云卫足有上百人，而闯出去的大悲寺和尚，加上安闲统共不过6、七人，情势很快便一边倒，几位和尚和安闲的脖子上皆被利剑架着。

燕诩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还是和顺地看着爱惜月，嘴角出现一抹轻视的嘲笑，半晌后，他才不舍地松开爱惜月的手，自台阶上缓缓踱下。

燕诩又往下走了两步，脸上再无嬉笑之色，眸中寒气森然，“渡一曾说，贪欲不止，沟壑难填。没错，我心中有贪欲，我燕诩一心沉沦权欲，为权欲而不择手腕。但是亦离你呢，你心中一样有欲，你迷恋□□，乃至为了□□而生出杀欲。亦离，你实在是和我一样的，你并没有比我高贵多少。如果我是魑魅，你便是魍魉！”

叶萱站在祭台下，昂首望向祭台，燕诩跪在甜睡中的爱惜月身侧，那身玄色绣金牡丹纹的长袍，和爱惜月身上绯红的裙裾相得益彰，他轻吻她的手，痴痴地看着她，对甬道传来的打斗声恍若未闻。本应是极美的画面，可叶萱只感觉讽刺，躺在祭奠台上的女人，是他梦寐以求的至爱，他却一边说本身如何爱她，一边亲手将她当作祭品，互换他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守在祭台下的佟漠眼中闪过一阵阴鸷之色，身子一晃将亦离挡下，缓慢地与他过了几招。亦离一边打，一边朝燕诩喊道：“燕诩，把惜月还给我！若她本日有事，我定不会放过你！”

燕诩冷哼一声，脸上对劲之色更甚，“果然没有么？若在之前，我若这么对你说，你必然一口回绝我，乃至义正言辞地痛骂我。可你方才没有，亦离，你方才在踌躇……你在踌躇该不该承诺我。亦离，你莫非不明白？你心魔已生！”

话音刚落，佟漠指着穹顶，冲动地喊道：“月蚀！王爷，月蚀开端了！”

燕诩心中微诧，可恰在此时，一道强光自穹顶照落，直直落在祭台之上，祭台的四周刹时升起荧荧之光，灿烂夺目，祭台上的爱惜月似置身于星海当中。燕诩顾不很多想，自怀中取出伏羲八卦，一扬手，那八卦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弧，咔嗒一声，刚好嵌入了祭台另一则的白玉柱顶部。只见缠绕在白玉柱上的蟠龙俄然通体发亮，伏羲八卦更是光芒大盛，直通天宇。

他冰冷的手指抚过她的脸，眼眶一阵微热，“惜月，别怕……我在这里……统统很快就会结束，我会陪着你……”

燕诩看着亦离，禁不住一阵狂笑，他指着亦离，对劲隧道：“亦离啊亦离，白费渡一与你一场师徒，连伏羲八卦也不吝交给你，没想到你竟然心生妄念，欲取别性命以调换爱惜月。你可真是个好门徒啊……”

燕诩怔了怔，从恍忽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将雩琈玉棺中的爱惜月打横抱起，一步步踏上祭台的石阶，将她悄悄放在祭台上。而祭台的另一端，立着一根蟠龙缠绕的白玉柱，玉柱晶莹剔透，缠于其上的蟠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