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雪夜追凶影 蹄印藏乾坤[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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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石阶覆着层黏腻冰霜，林川以神龙剑为炬，剑身龙纹出现的赤光映出壁上凿痕——竟是前朝工部督造皇陵公用的“龙鳞纹”。苏婉清指尖掠过刻痕，狐裘扫落碎冰：“这纹路该用九寸钢凿凿刻，但此处凿深仅七分，定是赶工而至。”

冰窟底机括声乍响，十八架弩车从冰壁探出。赵铁鹰挥刀劈断冰柱借力拽人，淬毒箭雨擦着苏婉清鬓角掠过，钉入冰壁炸开靛蓝毒雾。"获咎！"林川扯开她左袖，蛇毒已蔓至肩胛。神龙剑划过掌心，血染剑锋贴住伤口，龙睛石骤亮吸出毒血。苏婉清惨白的唇咬出血痕："川哥的剑...饮过百种蛇毒？"

五更天追踪至山谷，二百具床弩零件泛着桐油光。赵铁鹰刀劈木箱，铁矿石混着突厥赤金沙簌簌而落。马蹄声如雷逼近时，林川剑气扫灭火把，雪地荧光标记连成北斗阵——恰是三年前所授星位图。混战中剑脊拍飞敌将面甲，李府管家刺青脸尚未咬碎毒牙，神龙剑已挑飞其玉冠，冠中青铜钥匙纹样与盐井密室铁锁严丝合缝。

漕船龙骨碾碎薄冰的脆响刺破雪夜，林川青缎云纹靴踏上船面时，神龙剑鞘已覆满细雪。剑柄龙睛石幽光映出江面下密布的铁蒺藜阵，每枚倒刺都淬着蓝汪汪的剧毒。苏婉清裹着白狐裘轻咳，呵气在睫羽凝成冰晶，忽指东北方道："三百步外冰面马蹄印新痕未掩，当是半炷香前颠末。"话音未落，船尾绞轮俄然崩裂，铁锚带着大块冰碴沉入江底，二十具铁蒺藜随鱼线浮出水面，竟结成九宫八卦阵。

忽闻机括声自头顶传来，十八具青铜弩机从洞顶降下。苏婉清甩出红绸缠住林川腰际，借力荡开时，弩箭擦着神龙剑鞘迸出火星。林川旋身挥剑，剑气削断三根弩机牵绳，坠落的青铜部件砸在兵器堆上，震出暗格中半卷泛黄账册。

“该收网了。”林川拭去剑身雪水，神龙剑映出他眉间寒霜，“烦请总镖头将此玉珏送至大理寺少卿别院。”

窟外忽传来马蹄踏雪声，赵铁鹰扒着透气孔低喝：“是八大世家的黑翎卫！”林川反手将神龙剑插入兵器堆，剑气激得满地横刀嗡鸣震颤。苏婉清会心，红绸卷起镔铁刀掷向洞顶冰棱，刀剑相击的铮鸣声中，黑翎卫战马惊嘶人立，为首者面甲被冰锥刺穿，暴露李平山亲信管家的狰狞疤脸。

林川踏雪疾追，神龙剑挑起将落地的血书。麻布上笔迹倾斜带血：“八大姓私矿，每日埋尸十...”开端笔迹没入布边裂缝。苏婉清抚过麻布经纬：“这是幽州死牢公用的囚衣料。”

账册扉页溅着褐红血渍，苏婉清就着剑光细辨：“景和九年腊月，输突厥明光铠三百具，换战马...”她指尖忽顿，某页夹着的耳坠刺入视线——银镶翡翠的式样，恰是三年前扬州盐商之女遇害时丢失的金饰。林川剑鞘击碎暗格底板，二十枚铭牌叮当坠地，每枚都刻着失落盐工姓名与籍贯。

半夜追至断崖，二十匹战马栓在枯树下嘶鸣。林川剑锋掠过马鞍皮革，突厥笔墨誊写的军器清单鲜明在目。苏婉清抚着马颈青筋俄然蹙眉："这马喂过漠北苦艾..."坐骑突然人立将她甩向冰窟。神龙剑脱手钉入冰面，林川飞扑抓住她手腕时，剑身龙纹泛赤熔化坚冰，蒸腾雾气中显出赤色舆图——八大世家边疆私造兵坊竟与长城烽燧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