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巡抚暗访遭刺杀[第1页/共3页]

暗道绝顶的机括声裹着腥风袭来时，赵怀安扯断算盘串绳。磁石算珠飞旋成盾，弩箭钉入墙壁震落灰泥，暴露夹层里的盐税密账。账册扉页的讲明令他浑身发冷——那笔迹竟与七日前暴毙的户部尚书遗言一模一样，页脚还沾着漠北特产的狼毒花粉。

杀手头领俄然吹响骨笛，庙顶瓦片哗啦碎裂。十八名黑衣死士破顶而下，手中钢索织整天罗地网。苏婉清拔下鬓边木簪，构造弹开竟是把精钢小算盘，珠子疾射间打偏钢索钩爪。林川趁机劈开供桌，香炉里倾出的不是香灰，而是闪着幽蓝的漠北狼毒粉！

扮作乞丐的驼背老夫暴起时，林川掷出的半块腰牌撞偏剑锋。金属相撞的火星扑灭银票，火焰中显出血写的"盐"字，灰烬里未燃尽的票角盖着三年前亡故的户部尚书私章。漕船俄然接连颠覆，沉入江底的不但是贴封条的兵器箱，另有二十具捆着治河银锭的尸首——那些衰老的面庞，恰是丙辰年洪灾中"殉职"的河工文书。

暗处俄然飞出一物，正撞在杀手头领后颈。世人定睛看去，竟是半块黥着"丙辰"的面皮——恰是沉船尸首脸上剥下的刺青。林川如鹞子翻身掠入战圈，断索为鞭卷住三张连弩。苏婉清扬手撒出解毒丸，药粉遇血即燃，将弩箭引线尽数烧断。

"看银锭底槽！"她俄然将银块掷向船板，撞击声浮泛发闷。林川短刀劈开银锭，夹层里掉出的密信遇水显形，竟是工部批准的黄河改道图——朱笔标注的截弯处，恰是林家祖坟地点的青崖口。

朝阳刺破云层时，赵怀安呈现在府衙鸣冤鼓前。他官服下摆的朱砂粉簌簌而落，鸣冤锤击破鼓面的顷刻，五千两银票雪片般纷飞。每张票号都连着李记当铺的死当记录，最末那张暗纹竟是春闱考卷的誊抄格局。李平山的蟒袍玉带在晨光中耀目，把玩的乌木算珠阴刻"丙辰科三甲"，珠心镂空处掉出的蜡丸里，血誊写着："堤溃于御史夜巡时，七万石粮沉江底。"

江面炸起的水柱里，三十名水鬼的分水刺刻着漠北狼头。林川以帆索为鞭卷起兵器箱，箱裂时飞出的弩机图纸盖着李平山私印。领头者的蒙面巾被浪打湿，耳后黥着的"丙辰"刺青在晨光中灼目。苏婉清掷出的解毒丸在敌船炸开青雾，混着硝石的药粉遇水即燃，火光中映出箱底烙印——竟是三年前工部督造的治河桩基编号。

混战间，苏婉清俄然扯动林川衣角。她指尖所向，庙门石槛下压着半片龟甲——恰是林家祖祠占卜用的殷商古物。甲片裂纹与密诏残角符合，拼成完整的黄河改道图。赵怀安咳着血沫道："快走...青崖口堤坝下...有...有..."

戌时三刻，醉仙楼三层临窗雅间飘着《雨霖铃》的残调。巡抚赵怀安扮作茶商，指尖在青瓷盏沿叩出《广陵散》的节拍。盏底茶汤闲逛的波纹里，映着江州十八处官仓的方位图。他对座的驼背老夫俄然用竹筷蘸酒，在桌面写下"李记当铺，丙辰年，七万石"，酒渍未干便化作只振翅的墨蝶。

"着！"林川甩出三枚铜钱嵌入木箱，铜绿刮落的裂缝里腾起青烟。脚夫们抛箱抽剑，缅钢软剑从扁担中滑出时，剑身映出粮栈幌子上的漕运暗标。独眼男人剑花一抖，竟是连环坞的"水鬼分浪式"。苏婉清竹篮炸开，十二朵桂花花里藏的银针钉入脚夫曲池穴，林川趁机劈开木箱——二十具"巡抚亲卫"尸身的喉间，柳叶刀柄皆刻"丙辰"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