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茶楼密议露端倪[第1页/共3页]

鸡鸣拂晓时分，林川站在祖坟废墟前。焦土中半块鎏金牌位泛着寒光，后背"漕运司监"的刻字沾着靛青染料。他俄然想起茶馆掌柜的玉坠，取出怀中拓印对比，染料纹理竟与三日前染坊见过的西域天青石完整分歧。

二楼屏风后传来棋子落枰声。林川冒充立足听书，平话人醒木拍案："且说那风影大侠夜探黑风寨，剑挑三十六盏灯笼..."他袖中暗扣三枚铁莲子，这故事细节与三日前剿匪景象分毫不差，必是李平山安插的眼线。

"这位公子好耳力。"青衣文士俄然搭话，手中折扇压住林川衣袖，"不知可愿与鄙人对弈一局？"扇骨暗纹闪过幽蓝，林川认出这是漠北特产的毒铁矿淬炼的暗器。他佯装不知，执黑子落于天元："先生这湘妃竹扇骨，倒是与城南当铺失窃的贡品非常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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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贼啊！"跑堂俄然大喊。林川旋身踢翻茶案，滚烫的茶水泼向追兵。他抓起平话人的惊堂木掷向梁柱，构造震惊，屋顶暗格倾泻下陈年茶末——这是茶馆防贼的"迷目沙"。趁乱翻出窗外时，他腰间玉佩勾破窗纱，暴露雅间埋没的鎏金香炉，炉身纹路与漕帮祭船典礼上的法器如出一辙。

酉时的暮鼓刚敲过三响，林川的指尖已沾满茶汤水汽。他望着雅间屏风上闲逛的黑影，那抹投在绢帛上的弯刀表面，与三日前在义庄验尸时拓下的刀痕分毫不差。茶博士添水时铜壶微倾，沸水在紫档册几上浇出个"漕"字暗纹。

五更梆子敲响时，两人伏在赌坊飞檐上。天井中三十六盏灯笼忽明忽暗，李平山亲信正在验当作箱官银。林川耳背微动，辨出银锭相撞的哑音——这些竟是裹着银皮的铅锭！苏婉俄然扯他衣袖，赌坊暗门处闪出个佝偻身影，那人掌心的六指印记，恰是三年前劫杀林府马队的匪首独占标记。

俄然有箭雨破空，林川揽住苏婉滚入船舱。箭簇钉入船板时，他嗅到熟谙的沉水香气——恰是李平山贴身佩带的香囊气味。扯开箭尾密信，澄心堂纸夹层暴露半张军器图，弩机卡榫的纹路竟与父亲书房暗格中的《神秘密略》残页完整符合。

窗外忽起鹧鸪哨声，青衣文士折扇疾点林川后颈。他仰身遁藏，袖中铁莲子击灭统统烛火。黑暗中银针破空，林川剑鞘横扫，听得针尖刺入盐袋的簌簌声——李平山竟在食盐中掺了砒霜粉！

巳时的日头刚爬上飞檐，林川的布履已踏碎茶馆青石阶上的薄霜。他望着二楼雅间窗缝透出的檀卷烟气，那是李府暗卫通报信号公用的迦南香——三日前在漕帮货船上嗅到的气味，现在正混着西湖龙井的暗香飘散。

追兵马蹄震响河岸，林川揽住苏婉腰身跃入运河。砭骨河水中，他摸到石桥柱上的刻痕——七年前与父亲放河灯时留下的暗号。按动构造，暗潮将他们卷入水道，浮出水面时竟在自家祠堂后的古井中。

朱雀桥下乌篷船缓缓撑来，船娘哼着《采莲曲》。林川跃入船舱，船底暗格弹出的帐本沾着茶渍——恰是方才雅间验看的盐引副本。他俄然按住船娘递茶的手："苏女人的易容术精进了，只是这虎口茧痕..."

"少店主别来无恙？"沙哑笑声自墓碑后传来。李平山把玩着镶玉匕首徐行而出，刀尖挑着块带血襁褓布，"令堂临终前紧攥此物，林兄可知此中深意？"月光照在布帛的凤纹上，苏婉俄然失声："这是前朝长公主府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