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夜闯藏书阁 烛泪融封泥[第1页/共3页]

暗格弹开的刹时，檐角铜铃俄然无风主动。林川后颈汗毛乍立，神龙剑在鞘中收回龙吟轻颤——这是老翁所授"听风诀"示警的最高境地。来不及回身，已有温软身躯贴住后背，绛色罗裙扫过他束紧的腰封。

"带上这个。"她将地契残页塞进林川前襟，指尖成心偶然划过贰心口，"去城南地盘庙寻..."

"《河防一览》..."指尖划过檀木书格，借着琉璃窗透进的月光，他精确摸到第三层第七列。前日暗盘盐商醉后透露的切口公然应验，这册治水文籍的函套摸着比平常厚三分。

绛纱披帛俄然缠上他手腕，力道却比三日前醉仙楼摸索时柔了七分。戚红梅借力翻落空中，罗裙旋开如赤色波纹："林家小子倒是胆肥了，当年你父亲见着我..."话音戛但是止，暗格中机括声暴起，十二支连珠弩箭破空而来。

当铺二楼俄然炸开仗光。林川破窗而入时，劈面撞见三具黑衣尸首，喉间插着细如牛毛的梅花针。戚红梅背靠博古架喘气，手中《河工要略》的册页正簌簌掉落，暴露夹层里半张焦黄地契。

"漕帮二当家左手执笔，写'七'字必带钩。"戚红梅俄然开口，指尖抚过账册边角焦痕，"三年前他因赌债被我斩去右手拇指，这账..."

"本日之事..."戚红梅俄然挣开，后退时绣鞋踩中枯枝收回脆响，"休要与婉清提起半个字。"

神龙剑出鞘的龙吟震落梁上积尘。林川揽住那抹绛色腰身急退三步，剑气在身前织成密网，绞碎的箭镞叮叮铛铛砸在《盐铁论》铁函上。怀中人俄然轻笑，鸳鸯剑寒光乍现，剑尖挑开他束发锦带。

阁外俄然传来麋集脚步声。戚红梅反手甩出鸳鸯剑，银链绞住横梁悬下的宫灯。琉璃罩碎裂的顷刻，她拽着林川跃上房梁："东南角气窗，走！"

林川心头剧震，摊开的此书，官府却平话房底子找不到这本禁毁的册子。神龙剑感到到他气味颠簸，剑芒暴涨三寸，照亮暗格深处泛黄的账册——"天顺二十七年春，付青州漕帮纹银八千两"的笔迹鲜明在目，落款处户部尚书印色犹新。

暗河水汽劈面而来。林川踏着浮木借力，神龙剑气劈开火线闸门。怀中人俄然挣扎，将鎏金步摇刺入他肩头："放我下来！水闸有..."

林川慢条斯理地将神龙剑归鞘，剑穗不知何时缠上一缕红丝线："女人若真不想让人晓得，何必在账册里夹带太湖盐仓的地契？"他从袖中抖出半张残页，恰是毒箭腐蚀《水经注》时飘落的，"这上面的朱砂印，但是扬州府衙独用的'八宝印泥'。"

雕花门轰然敞开，五名漕帮刀手破帘而入。戚红梅俄然轻笑，鸳鸯剑银链缠住林川腰间玉带："借公子剑穗一用！"红丝线回声绷断，淬毒银针顺着丝路激射而出，正中五人眉心。

鎏金步摇簪头在烛焰上转了三圈，滚烫的金箔贴上《漕运记要》的火漆封印。熔化的红蜡顺着书脊蜿蜒，好似女子腮边垂泪。林川嗅到她发间白梅冷香，混着经年不散的沉水香，竟与影象中父亲书房的气味堆叠。

"接着！"戚红梅俄然甩出个油纸包。林川腾空接住，内里是半块沾血的桂花糕，糕底压着张胭脂铺的地契——恰是昨夜在藏书阁见过的朱砂印。

破风声追着他们窜出窗棂。林川腾空回身挥出一剑，龙形剑气撞碎追来的三支响箭。碎木纷飞中，他瞥见戚红梅的绛纱披帛裂开两寸缺口，暴露内里银丝软甲——恰是西域冰蚕丝的织法，与三年前山匪头子身上搜出的残片普通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