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青梅记[第2页/共2页]

少年耳背泛红，低头将《孙子兵法》翻得哗哗响："是风刮落的。"

中秋夜，她用心将琴谱丢在展昭必经的回廊。少年公然仓促赶来，发梢还沾着北邙山的夜露。

"那就带昭姬一起铺。"她俄然踮脚拽住他颈间的狼牙项链，"你教过我的，乐律能通民气，商道能聚民力，我能让胡商听懂《幽兰》，也能帮流民记清粮仓位置。"

十五岁诞辰礼那日，昭姬在妆匣里发明张泛黄的洛阳城防图。墨迹间夹着藐小讲明："永宁门戍时换岗太仓地窖第三根梁柱有构造"。她对着铜镜轻笑，将图纸叠进贴身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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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哥哥要做治世能臣吗？"归程的马车上，她望着少年冻裂的手指。

三岁那年，蔡昭姬第一次见到阿谁浑身沾满雪屑的男孩。

当晚她在琴房找到醉醺醺的阿爹。向来端方的大儒抱着酒坛喃喃自语："君复本日问我，若霸道救不了百姓，当如何？"

月光下少年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惶恐失措的模样。直到更鼓敲过三响，展昭才哑着嗓子开口："等我把通往江南的路铺完..."

厥后她公然用《清心咒》救过被蛇咬的书童，用《破阵曲》震退过翻墙的蟊贼。只是每当展昭随"青蚨商队"南下，她总要把焦尾琴摆在院中，让琴声跟着商队驼铃飘出十里。

"展哥哥要走了吗？"她抱着焦尾琴挡住来路。

那年黄河决堤，流民像潮流般涌进洛阳。展昭三天三夜没合眼，带着书院弟子在城外搭粥棚。她抱着药箱跟去帮手，亲目睹他用《九章算术》拆穿粮官虚报的账目，用《墨经》构造做出主动舂米的木槌，但是事情仿佛并没有变好，流民还是流民，贵族还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