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阴谋阳谋[第2页/共2页]
"插旗!"玄色旗号掠过陈氏祠堂的飞檐,旗面"曹"字如恶蛟盘柱。曹仁的狼牙槊挑飞守军头颅,槊尖血槽坠落的血珠,正滴在陈珪乌黑的发间。
祠堂地窖的门轴收回腐朽的嗟叹,陈应谄笑着捧上盐仓钥匙:"将军,这是陈家的诚意,有此钥匙,赋税尽数归于将军。"
灰袍谋士踱步至舆图前,枯指划过沂水蜿蜒的墨迹,"但刘玄德若看破东海才是钩......"
"曹操亲率军队已抵琅琊城外三十里!"
闷雷滚过军帐,曹操倚剑立于点将台前,大氅被暴风卷成垂天之云。紧紧盯着映着竹简上"琅琊"两字,指尖摩挲处竟沁出血丝:"传令全军——明日中午,必取琅琊!"
中午,臧霸的残军终究瞥见东海城墙。
雌雄剑倏然出鞘,剑气削落梁上蛛网:"奉告臧霸,救不下陈公,提头来见!"刘备眸光如炬,"其他诸将随某出城,本日要教曹孟德晓得,仁义为刀,杀人更痛!"
刘备指尖突然收紧,帛帛裂帛声惊碎死寂。陈珪年长,夙来沉稳,这般草率笔迹,必是绝境中的血书。
寒光闪过,头颅滚落供桌。曹仁踩碎那半枚鱼符,玄铁战靴碾着陈珪的脊梁:"老东西,你的刘使君呢?"他俯身扯过白叟手中的《屯田令》,帛帛扯破声如裂帛,"把这玩意都收上来,让泥腿子们看看,刘备的仁义救不了他们的命!"
"轰!"倚天剑劈碎案几,木屑纷飞间,屏风后传来戏志才的咳嗽:"主公这饵,香得能钓蛟龙。"
展昭的裂纹瞳孔映出沙盘上蜿蜒的汶水:"臧霸的泰山骑擅山地奔袭,昨日边绕蒙山小道直插东海。"他广袖拂过虚空,星图骤现,"然此局凶恶,需有人拖住曹操主力,不然琅琊若难,丧失更大。"
曹仁的豺狼骑踏碎东海东门时,朝阳正刺破云层。
暴雨忽歇,一缕天光刺破阴云,照亮城下新立的界碑。碑文是曹操亲书的狂草,墨迹未干:“乱世无义,强者为尊。”
"将军!前日栈道塌了!"标兵的嘶吼淹没在雷鸣中。
三日前族会,十二房长老俄然发难。他们捧着渗入鸩毒的陶碗,将陈登推行《屯田令》的罪行一条条念成催命符:"私分族田,勾搭流民,屈辱祖宗!"陈珪的龙头杖砸碎三只碗,却镇不住这帮痴心疯的贼。
刘备闭目听着更漏滴答,恍忽仿佛看到了与曹操对饮的光阴。
臧霸双眼赤红地望着断崖,昨日还是溪流的山涧,现在已成吼怒怒龙。陈登临行赠他的《蒙山古道图》在掌心攥成烂泥,墨迹混着雨水滴下绝壁。夙来沉着的大将现在也是心急如焚,此事若成,曹操只能退兵,可恰好天不随人愿,竟然遇此天灾。
下邳军帐内,刘备的指尖悬在沙盘上的"东海"方位,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如渊。陈登的葛衣掠过炭盆,将密信投入火焰:"家父被困,盐仓若失,青徐雄师断炊期近。"他俄然跪地叩首,额角重重砸向青砖,"登请以命为饵,换主公奇袭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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