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兖州安定[第2页/共2页]

伴跟着立春的风，泰山郡儿歌忽起。总角小儿鼓掌嬉闹，脆生生唱道："刘字旗，血染泥，麦垛堆出新天子——"

次日晨，三百头颅如熟透的柿果垂挂城楼。荀攸捧《开荒令细则》踏过血泊，木屐在青石板叩出清冷脆响。瑟瑟颤栗的士族代表中忽有人暴起："荀公达！你颍川荀氏百年清誉，竟甘为豪门喽啰？"

兖州府衙的檐角铜铃在朔风中铮鸣，似金戈相击。刘备将一卷帛书重重掷于案上，赤龙纹剑穗随行动狠恶颤抖，案头烛火快速摇摆，在他眼底投下明灭不定的暗影："江东的船队已至汶水，周瑜送来十艘兵舰图纸，却要换走三千架曲辕犁。"他抬眸望向展昭，玄氅下的手按紧剑柄，"伯符狼子野心，这买卖可划算？"

荀攸俄然自暗影转出，袖中滑出截获的密令："三今后，许昌豺狼骑将扮作流民劫盐。"他木讷面庞出现嘲笑，"攸已命徐晃在要道埋下火雷，这份年礼——"指尖轻叩案上陶罐，罐中火药味刺鼻，"当十倍偿还。"

"子仲若叛，何必比及本日？"刘备剑尖挑开糜竺染血的绷带，眸光扫过那道鲜血淋漓的疤痕，"世人皆叹吕不韦奇货可居，我倒是感觉糜兄的勇敢不输那吕相，还多了三分的仁义。"

话音未落，东阿方向忽起火光，浓烟如黑龙撕破夜幕，映得满室猩红。

阁楼下忽起鼓噪，老农抱着新收的麦穗哭跪雪地："使君！这是俺家来岁就有十亩永业田了！"乌黑的掌心托起金灿灿的麦粒，"日子终究有盼头了，越来越好了。"

春日夜，刘备按剑立于招贤阁顶。流民举着火把抢修粮仓，火光蜿蜒如赤龙占有郊野。展昭广袖鼓荡如云，裂纹瞳孔倒映新政碑文："玄德公可知，王莽改制败于士族，光武复兴成于豪强？"

"放箭！"暗处传来嘶吼，假装流民的死士翻开车板，弩机绞弦声如蝗群振翅。三百支透甲箭裹着桐油烈焰破空而来，却在触及粮仓瓦檐时诡异地折返，程昱骨筹挥出赤色弧光，地砖轰然陷落，蓄满火油的暗渠竟如活物般逆流漫延，将偷袭者裹入炼狱，随军谋士里，程昱能排三国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