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均输平准[第1页/共2页]

四更天，荀氏别院。

舆图忽转暗红，颍川陈氏族徽如毒蛛占有豫州：“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曹操兼并河内张杨，得并州良马五千匹；袁绍与公孙瓒对峙不下，子龙也被派去援助，幽冀之事本年并无定命；陶谦病重，徐州丹阳兵半数倒向陶商，索幸此人色厉内荏，那日糜家事情后，现在的徐州大族也不敢信赖此人。最毒手的，还是这位——”

刘烨黑子“啪”地打入边角：“君复可知，晔少时随叔父冶铁，见匠人熔矿时必先破去原石外壳？”他指尖燃起一缕奇特金焰，竟将棋局熔作活动的金汁，“旧壳不破，新器难成。”

“使君若允烨献三策，这些虫豸之患，弹指可破。”

“氏叔。”荀攸跪坐茶馆，将烹好的雪水注入建窑兔毫盏。水汽氤氲间，荀彧瞥见他腰间玉珏已换成玄德门下的青铜鱼符。

“啪！”

展昭却望向默立窗边的荀攸。这位夙来木讷的谋士现在指尖正无认识摩挲玉珏，月白深衣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简雍手中算筹回声而断，怒极反笑：“好个戏志才，本身躲在许昌喝药，倒放疯狗出来咬人！”

荀攸霍然起家：“妙哉！以官府为天平，调四方货殖。只是……”他指尖勾画幻象边沿，“若遇战乱，如何保各郡货栈不遭劫夺？”

说完又是苦笑了一声，“君复既然晓得我是汉室宗亲，天然也清楚，这天下豪杰中，子扬的挑选并未几。”

展昭广袖一振，虚空忽现幽蓝星图，六十四卦方位亮起密密麻麻的光点，“自春分至霜降，兖州新开荒田一百二十万亩，流民安设七万户，官仓储粮达六十万石——这数字，比袁本初的冀州粮仓还多三成。”

星图快速流转，化作中原山川舆图。他指尖点在泰山方位，金芒如波纹荡开：

“农商并重，看似离经叛道，实则暗合管仲‘仓廪实而知礼节’。”展昭执白子封住黑龙气眼，“然士族把持百业久矣，先生贵为皇亲，如何会前来支撑刘使君呢？”

荀彧广袖扫过石阶，望着檐下吊挂的“经纬六合”匾额怔忡半晌。二十年前，他恰是在此院入耳叔父荀爽讲授《尚书》，现在匾额金漆剥落处，竟生出几簇倔强的苔藓。

“比起明刀，暗箭才需警戒。”荀攸俄然回身，接办了兖州大半的内政仿佛对于这位无双名流没有甚么压力，还能抽暇帮展昭布局青徐两地的一些细节，“各郡豪强以‘祖坟’‘宗祠’为由，侵犯新垦良田四万亩。更好笑者…”他翻开某页朱批，“济北赵氏竟称高祖斩白蛇的剑冢在其庄园——要玄德公亲身膜拜才肯让地。”

半夜时分，刘烨叩响刘备房门，月白深衣沾满夜露：“汉室所求，自古未变，臣请试行均输法，以富国强民，匡扶天下。”

“二将军扫平东郡山匪，收编黄巾残部三万；糜子仲打通青徐盐道，今岁盐税已抵客岁三倍；公达先生重订《户律》，流民入籍者皆授永业田，现在兖州男丁比去岁多出五万。徐晃徐公明自从月余前一举夺得招贤阁武冠后，已经开端接办新虎帐的平常练习，现在更加谙练。”

暮色渐沉时，展昭将刘晔引入藏书阁。烛火摇摆间，两人对坐弈棋。

刘备接过简雍递来的茶盏，氤氲水汽中映出庭外流民领粟的笑容——半年前这些面黄肌瘦的饥民，现在脊梁已挺得笔挺。他指尖抚过案头《开荒令》竹简，螭纹剑穗随行动轻颤：“这半年辛苦君复了，比起刀光剑影，算筹博弈才更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