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招贤纳士[第2页/共3页]
“昭姬女人可安好?”刘备俄然问。
“等不起!”展昭厉声打断。东郡郊野的惨状历历在目,饥童蒲伏在土坑中刨食草根,老妇用最后一口粟米喂给病笃的孙儿,“等世家高门恩赐仁义?等他们开恩让豪门后辈入仕?公达,你听!”他猛地推开轩窗,夜风裹挟着流民夯土筑墙的号子声涌入,“这兖州的冻土下,埋着多少冤魂的哭嚎!”
刘备跟着嘲笑,“那就让子龙去徐州送份大礼,把截获的那批西凉战马,连同‘陶’字断箭,一并交给糜竺。”刘备将染血的箭镞拍在案上,嘲笑如刀,“再奉告他,琅琊盐道的匪患,兖州管了!”
细作不敢直视那双倒映着棋路的眼睛:“已按智囊叮咛,东阿县四周三处庄园已于昨夜焚毁,留了丹阳兵的腰牌。”
“招贤阁需立‘三不问’。”展昭指尖蘸茶,在案几上写出淋漓水痕,“不问出身、不问过往、不问态度。”此时荀攸已经外出,大堂内只要本身和刘备二人,刘备紧蹙眉峰,仿佛在踌躇,“今冬匈奴南下,袁绍兼并韩馥期近,我们没偶然候鉴别忠奸。”展昭明白刘备所想,但是现在的兖州,最需求的就是时候。
风过荒漠,兖州与徐州交界的密林深处,惊起几声寒鸦凄鸣。
四更梆子敲响时,第一粒麦种悄悄顶破兖州的冻土。更漏滴尽时,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戏志才在许昌掐碎棋局幻象,而招贤令已化作无数信鸽,扑棱棱飞向九州四海。陈群在颍川摔碎茶盏,袁绍在邺城怒撕帛书,而糜竺在徐州抚掌大笑:“好一个刘玄德,这是要把天捅个洞穴!”
“公达可知洛阳焚城那夜,我看到了甚么?”展昭裂纹瞳孔幽光暴涨,“太门生骸骨堆积如丘,只因他们出身豪门!十常侍卖官鬻爵时,颍川荀氏可曾为百姓发过一言?”他甩袖震开荀攸的手,茶案下水痕凝成“民”字,“若天下才俊尽困于家世,汉室才是真的亡了!”
“啪!”荀攸手中的竹简砸落在地。他夙来木讷的面庞罕见地扭曲,广袖猛地拽住展昭的袍角:“君复慎言!此举是要掘天下世家的根!”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四百年的保举制,岂能因一纸招贤令崩塌?届时颍川陈氏、汝南袁氏必群起攻之,使君将成众矢之的!”
刘备明白现在的处境:“招贤不问出身,若混入细作...”
残阳如血,兖州郊野上连缀的麦浪镀了一层金边。新垦的田埂间,农夫赤脚踏过潮湿的泥土,将青州匠人改进的曲辕犁深深插上天脉。赵云银枪横在马鞍上,远眺最后一支山贼崩溃入苍茫暮色,身后轻骑高举的“赵”字旗沾满烟尘,却掩不住流民膜拜时高呼的“万胜”之声。城郭外新垦的荒田间,曲辕犁剖开板结的地脉,老农颤抖的手撒下今春第一把麦种。
“泰山郡户籍新增七千户,半数来自青州流民。”简雍抖开竹简,眉头却舒展,“只是徐州来的盐队,克日屡遭劫夺。”“箭镞上...有陶谦部将的徽记。”
刘备玄氅下的手按紧剑柄。俯身抓起一把混着麦种的泥土,任其从指缝簌簌而落:“陶恭祖忠诚父老,断不会行此卑鄙之事。”
泰山郡府衙内,展昭蘸茶在案上画出两道水痕:“急设招贤阁,缓立熹平书院,双轨并行。”
“不敷。”戏志才轻笑,袖中滑出一卷帛书,“将颍川陈氏私通的密信抄送陶谦宗子,再让死士在徐州漫衍儿歌——‘刘字旗,血染泥,陶家儿郎哭麦畦’。”他回身望向曹操军帐,帐内药香飘出,戏志才灰瞳骤缩,“曹公要的,是陶谦自斩臂膀,拱手让出琅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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