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凤雏邀战[第2页/共3页]

庞统发间铜铃蓦地震响，音波凝成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

展昭头也不回地甩出酒葫芦，浊酒在空中凝成水镜。墨刃刺入镜面的顷刻，庞统惊觉本身正站在洛阳城废墟之上，而判官笔的尖端离本身的咽喉仅剩半寸，竟是"镜花水月"的把戏！

册页翻卷间，‘深耕易耨’四字被凤喙啄碎，墨迹竟在火焰中重组为"刑杀"篆文。此术名曰‘血喙更纲’，凡庞统鲜血感化之物，皆可强行窜改其本源道义。

笔锋穿透三重木门，精准挑出本《齐民要术》砸停顿昭怀里。"你觉得治世光靠耕具改进？"

"第一局，军阵！"

庞统赤足踏碎檐角垂落的露水。玄色衣摆扫过回廊时，惊起几只啄食的灰雀。他漫不经心肠把玩着半枚太极玉佩，火星从指缝溅落在青石板上，烧出焦黑的卦象。

此为‘涅盘痕’，凡被凤影掠过之处，先前被展昭焚毁的黑子残骸竟再度凝集，乃至裹挟着更炽烈的戾气重新砸向星图。

他指尖火星忽明忽暗，却非平常火焰，每一点星火落地，皆化作半透明的赤金凤影，在地砖焦痕间回旋不散。

庞统广袖翻卷，未答复展昭的题目，黑子轰然砸向星图。书院天井的地砖寸寸崩裂，虚空中闪现出水战的幻象：东吴楼船燃着幽蓝鬼火，船面上直立的却不是战旗，而是万千裹着符纸的稻草人。

"早在官渡，郭奉孝便用的是这'借力打力'。"

廊下扫地的孺子俄然踉跄后退。庞统袖中飞出的火星正悬在《孙子兵法》竹简上方，将"兵者诡道"四字映得通红。几个新退学的弟子躲在廊柱后偷看，却见那火星俄然分裂成三十六道，将整排兵法都笼在火光里。

只是每用一次，他臂上旧伤便多添一道深可见骨的焦痕，好像凤凰每振翅一次必折一羽。

书院廊下偷看的弟子们忽觉胸腔滚烫，本来害怕畏缩的重生竟不自发踏前半步，手中扫帚无风自燃，化作三十六柄烈焰短戈。

此乃‘百雀朝凰’，凡闻铃音者，皆可借庞同一缕涅盘火重塑兵器，只是兵器愈强，持器者掌心愈被灼出焦黑烙印，好像向凤凰献祭血肉。

他旋身避过剑锋，袖中抖落的却不是星火，而是泰山书院的蒙童读物《千字文》。册页翻飞间，"六合玄黄"四字化作锁链缠住兼顾手脚。

他俄然并指为刀削去左袖，暴露臂膀上新旧友叠的伤痕，"上月我扮作流民潜入汝南，这伤就是张氏私兵所为。"

"乱世重典方能破而后立！"庞统的青铜雀撞碎西窗，叼来半幅沾血的饥民图卷，"看看这些被易子而食的百姓，你那些曲辕犁来得及救几人？"

庞统嘲笑变阵，黑子化作毒雾覆盖江面，那些崩溃的东吴士卒竟在雾中重生为白骨兵俑，刀锋淬着荧绿鬼火。

庞统屈指弹向虚空，七十二盏长明灯突然爆裂，飞溅的灯油在半空凝成星斗棋盘。

松涛声重新响起时，虚虚幻象尽数消逝。

他臂上伤痕俄然排泄金红血珠，血滴未落地便凝成巴掌大的火凤，尖啸着扑向展昭怀中《齐民要术》。

"第二变，尸山血海！"

藏书阁方向传来三声钟鸣，庞统俄然松开手，任由小弟子跌坐在未燃尽的阵图上。"时候到了。"他舔去虎口溅到的香灰，眸中金芒如出鞘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