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仲氏末路[第1页/共2页]

袁术瞥见本身的平生在雪地上铺展：少年时在洛阳纵马踏碎农夫的秧苗，讨董时私藏传国玉玺的窃喜，淮南称帝时用玉髓溶液浇筑的九龙冠......终究定格在那场荒唐的即位大典——他用传国玉玺碎片熔铸的邪器，竟需求活人生祭才气保持光芒。

袁术浑沌的认识中，俄然闪现少年时在汝南袁氏祠堂的画面，当时闫象还是他的发蒙教员，手把手教他写"四世三公"的篆字。

建安五年的初雪裹着冰碴砸在袁术脸上时，他正伸直在破庙残垣下。

袁术至今想不通，五十万雄师怎会败得那般荒唐。

暗河暖流渗入骨髓时，闫象的白须已结满冰霜。老臣用最后的力量将袁术推上浮木，本身却沉向乌黑的水底。

纪灵用最后的力量将他推上浅滩，独臂深深插进泥沙："臣...只能送陛下...到此..."虬髯将军的瞳孔逐步涣散，焦黑的身躯渐渐沉入江底，激起的波纹中浮起半片残甲，模糊可见"仲家前锋纪"的铭文。

雪地上传来靴履碾碎枯枝的声响。袁术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九龙战车碾过徐州的轰鸣穿越影象劈面而来。那日他亲率三十万中军强渡泗水，邪玺血光所向，连关羽的青龙刀都为之震颤。

"陛下......"闫象的声音穿越阴阳传来。老臣的灵魂捧着当年在寿春摔碎的玉圭，额头还带着乱战时的血痕："劫民易，驭民难啊......"

"教员..."袁术无认识地呢喃，破裂的邪玺从指间滑落。玉髓溶液在暗河中出现幽光，竟引来条盲眼鲶鱼，将那承载着伪帝野望的碎片吞入腹中。

关羽沉默望向淮南边向，万里国土正在曙光中复苏。他解下腰间酒囊倾洒于地，浊酒渗入焦土，模糊有龙吟自地脉传来。千里外的濡须口，太史慈的玄蛇军旗顶风招展；泰山之巅，新铸的"万民鼎"正在吸纳朝阳紫气。

剧痛自心脉炸开，玉玺碎片在血管中游走。

蟠龙袍的织金线早被波折刮成烂絮，九旒冕冠只剩光秃秃的金丝骨架，活像只拔了毛的凤凰。远处传来野狗争食的哭泣。

当二人漂出洞口的刹时，朝阳正刺破淮南地平线。袁术眯着被灼伤的眼睛，瞥见二十艘吊挂"糜"字旗的商船正在江面游弋。船面上的海员仿佛发明了他们，却用心转舵避开。

"反噬？"袁术俄然癫笑，惊飞了檐下寒鸦。他颤抖着摸向胸口，那边曾嵌着东海明珠温养邪玺，现在只剩腐败的疮口。腐败的皮肉下，模糊可见被展昭青螭剑劈碎的伪龙命脉。

当纪灵焦黑的手掌抓住浮木时，袁术觉得本身呈现了幻觉。这位本该葬身火海的将军，竟用钢牙咬断燃烧的缆绳，独臂在激流中扒住岩缝。他浑身没有半片无缺的皮肤，后背的铁甲与皮肉熔成可骇的硬壳。

"哈...哈哈..."袁术俄然在浮木上癫笑，笑得呛出带冰碴的血沫，"连商贾都鄙弃朕..."

展昭白衣放火的场景烙在眼底：青螭剑引燃泗水二十八宿沟壑，周瑜的火油混着太史慈的连弩，将他的九龙战车烧成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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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水...给朕取蜜水来......"袁术干裂的嘴唇排泄黑血，指尖深深抠进腰间玉带。那玉带嵌着的螭纹明珠早已变卖，只剩个凸起的洞穴嘲笑着他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