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八)[第2页/共2页]
草草盥洗换了身衣裳,只等女儿给剪指甲的桑振元擦着湿发从屋里踢踏出来,看着灶间矮墙旁蹲成一个圆的小家伙们,另有篱笆外探头探脑的董老三,忍不住“啧”了一声,转过甚去朝孟氏道:“那就是个胡涂的,你同她普通见地做甚的。”
就见视野以内,有只肉乎乎的小手伸过来握了握桑硕已然骨节清楚的大手,而桑硕也显而易见的神采一松,小手缓缓松开,复又缩了归去,搭在了太湖的肩头。
不过一只鸡罢了,何况生来就是挨刀的。
灵敏到贰内心堵得慌,脑海里时不时地就会响起那一声骨头断裂的“嘎巴”声,腿脚都发软。
一个号召没打就打上门来,二话不说,直奔后院从鸡窝里把她家不知何时钻过来的这只老母鸡取出来。一只手抱着被骇得直颤抖的母鸡,另一只手攥着它一动不敢动的一只腿,用力儿地一撅,就听“嘎巴”一声响,伴着“我让你吃里扒外,我让你吃里扒外……看你今后还敢跑,看你今后还敢来……”的带着怨气的宣泄,当场就把鸡腿撅断了,又掼在地上。母鸡的一只腿就这么垂了下来,眼睛闭闭睁睁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只是大伙儿,乃至于陈既庭看起来都很把这当回事儿,她明显不能这么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如许的话儿也只能咽下去。
现在家里头就连桑础小小年纪都晓得,甭管老母鸡还是新母鸡,凡是在自家下了蛋,那必得仰直着脖子,咯咯咯地叫得天下皆知不成。可一旦在旁人家下了蛋,那叫一个做贼心虚,向来不声不响,鬼鬼祟祟的不肯叫任何人发觉。
抿了抿嘴,陈既庭内心更加气闷了起来。
被孟氏一把搂住:“乖乖,我们先叫你硕哥给鸡接腿。”
实在邪门是邪门,可多大点子事儿,这些年她同哥哥弟弟就没少干这跟鸡屁股背面捡鸡蛋的事儿。
被灵璧丢在半道上的太湖抱着胳膊,微微耷拉着脑袋在原地游移了好一会儿,还偷偷摸摸的往自家方向觑了好几次,可就是迈不开这个腿儿,干脆头也不会地顺脚跟着孟氏过来找灵璧算账。
虽说都想不通这都甚的弊端,可这真不值甚的,热热乎乎的还给胡婶子就得了。
关进是方才桑础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同他们比划过老母鸡受伤的全过程。
不过到底还是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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