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诏班师后主信谗托屯田姜维避祸[第2页/共4页]

是夜二更，姜维正在寨中设想，忽听得寨外喊声震地，鼓角喧天，人报邓艾引三千精兵夜战。诸将欲出，维止之曰：“勿得妄动。”本来邓艾引兵至蜀寨前哨探了一遍，乘势去救祁山，邓忠自入城去了。姜维唤诸将曰：“邓艾虚作夜战之势，必定去救祁盗窟矣。”乃唤傅佥分付曰：“汝守此寨，勿轻与敌。”嘱毕，维自引三千兵来助张翼。

却说钟会受了镇西将军之印，起兵伐蜀。会恐霸术或泄，却以伐吴为名，令青、兖、豫、荆、扬等五处各造大船；又遣唐咨于登、莱等州傍海之处，拘集海船。司马昭不知其意，遂召钟会问之曰：“子从水路收川，何用造船耶？”会曰：“蜀若闻我兵大进，必求救于东吴也。故先布阵容，作伐吴之状，吴必不敢妄动。一年以内，蜀已破，船已成，而伐吴，岂不顺乎？”昭大喜，选日出师。时魏景元四年秋七月初三日，钟会出师。司马昭送之于城外十里方回。西曹掾邵悌密谓司马昭曰：“今主公遣钟会领十万兵伐蜀，愚料会志大心高，不成使独掌大权。”昭笑曰：“吾岂不知之？”悌曰：“主公既知，何不令人同领其职？”昭言无数语，使邵悌狐疑顿释。恰是：方当士马奔走日，早识将军放肆心。未知其言如何，且看下文分化。

却说姜维临发兵，乃问廖化曰：“吾今出师，誓欲规复中原，抢先取那边？”化曰：“比年挞伐，军民不宁；兼魏有邓艾，足智多谋，非等闲之辈：将军强欲行难为之事，此化以是未敢专也。”维勃然大怒曰：“昔丞相六出祁山，亦为国也。吾今八次伐魏，岂为一己之私哉？今抢先取洮阳。如有逆吾者必斩！”遂留廖化守汉中，自同诸将提兵三十万，径取洮阳而来。早有川口人报入祁盗窟中。时邓艾正与司马望谈兵，闻知此信，遂令人哨探。回报蜀兵尽从洮阳而出。司马望曰：“姜维多计，莫非虚取洮阳而实来取祁山乎？”邓艾曰：“今姜维实出洮阳也。”望曰：“公何故知之？”艾曰：“向者姜维累出吾有粮之地，今洮阳无粮，维必料吾只守祁山，不守洮阳，故径取洮阳；如得此城，屯粮积草，结连羌人，以图久计耳。”望曰：“若此，如之何如？”艾曰：“可尽撤此处之兵，分为两路去救洮阳。

却说姜维令夏侯霸为前部，先引一军径取洮阳。霸提兵进步，将近洮阳，瞥见城上并无一杆旗号，四门大开。霸心下迷惑，未敢入城，回顾诸将曰：“莫非诈乎？”诸将曰：“目睹得是空城，只要些小百姓，听知大将军兵到，尽弃城而走了。”霸未信，自纵马于城南视之，只见城后长幼无数，皆望西北而逃。霸大喜曰：“果空城也。”遂抢先杀入，余众随后而进。方到瓮城边，俄然一声炮响，城上鼓角齐鸣，旗号遍竖，拽起吊桥。霸大惊曰：“误入彀矣！”慌欲退时，城上矢石如雨。不幸夏侯霸同五百军，皆死于城下。先人有诗叹曰：“大胆姜维奇谋长，谁知邓艾暗防备。不幸投汉夏侯霸，瞬息城边箭下亡。”司马望从城内杀出，蜀兵大败而逃。随后姜维引策应兵到，杀退司马望，就傍城下寨。维闻夏侯霸射死，嗟伤不已。是夜二更，邓艾自侯河城内，暗引一军潜地杀入蜀寨。蜀兵大乱，姜维制止不住。城上鼓角喧天，司马望引兵杀出。两下夹攻，蜀兵大败。维左冲右突，死战得脱，退二十余里下寨。蜀兵两番败走以后，心中动摇。维与众将曰：“胜负乃兵家之常，今虽损兵折将，不敷为忧。成败之事，在此一举，汝等始终勿改。如有言退者立斩。”张翼进言曰：“魏兵皆在此处，祁山必定空虚。将军整兵与邓艾比武，攻打洮阳、侯河；某引一军取祁山。取了祁山九寨，便驱兵向长安。此为上计。”维从之，即令张翼引后军径取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