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向观察升官哭友鲍廷玺丧父娶妻[第2页/共5页]
不知这婚事说成否,且听下回分化。
沈天孚回家来和沈大脚说,沈大脚摇着头道:“天老爷!这位奶奶但是好惹的!他又如果个官,又要有钱,又要人物划一,又要上无公婆,下无小叔、姑子。他每日睡到日中才起来,横草不拿,竖草不拈,每日要吃八分银子药。他又不吃大荤,头一日要鸭子,第二日要鱼,第三日要茭儿菜鲜笋做汤。闲着没事,还要橘饼、圆眼、莲米搭嘴。酒量又大,每晚要炸麻雀、盐水虾,吃三斤百花酒。上床睡下,两个丫头轮番着捶腿,捶到四更鼓尽才歇。我方才闻声你说的是个伶人家,伶人家有多大汤水弄这位奶奶家去?”沈天孚道:“你替他架些空罢了。”沈大脚商讨道:“我现在把这做伶人的话藏起不要说,也并不必说他家弄行头。只说他是个举人,不日就要仕进,家里又开着字号店,广有地步。这个说法好么?”沈天孚道:“最好,最好!你就这么说去。”
皇明义民鲍文卿享年五十有九之柩。赐进士出身中宪大夫福建汀漳道老友向鼎顿首拜题。
向道台出到厅上,问道:“你父亲几时出殡?”鲍廷玺道:“择在出月初八日。”向道台道:“那个题的铭旌?”鲍廷玺道:“小的和人商讨,说铭旌上不好写。”向道台道:“有甚么不好写!取纸笔过来。”当下鲍廷玺奉上纸笔。向道台取笔在手,写道:
写完,递与他道:“你就照着这个送到亭彩店内去做。”又说道:“我明早就要开船了,另有些少助丧之费,今晚送来与你。”说罢,吃了一杯茶,上轿去了。鲍廷玺随即跟到船上,伸谢过了太老爷返来。早晨,向道台又打发一个管家,拿着一百两银子,送到鲍家。那管家茶也未曾吃,仓促回船去了。
话说向知府闻声摘印官来,忙将刑名、钱谷相公都请到跟前,说道:“诸位先生将房里百般稿案查点查点,务需求查细些,不成遗漏了事。”说罢,开了宅门,仓促出去了。出去会晤那二府,拿出一张牌票来看了,附耳低言了几句,二府上轿去了,差官还在外候着。向太守出去,亲戚和鲍文卿一齐都迎着问。向知府道:“没甚事,不相干。是宁国府知府坏了,委我去摘印。”当下摒挡马夫,连夜同差官往宁国去了。
次日,走到一个做媒的沈天孚家。沈天孚的老婆也是一个媒婆,驰名的沈大脚。归姑爷到沈天孚家,拉出沈天孚来,在茶社里吃茶,就问起这头婚事。沈天孚道:“哦!你问的是胡七喇子么?他的故事长着哩!你买几个烧饼来,等我吃饱了和你说。”归姑爷走到隔壁买了八个烧饼,拿进茶社来,同他吃着,说道:“你说这故事罢。”沈天孚道:“慢些,待我吃完了说。”当下把烧饼吃完了,说道:“你问这小我怎的?莫不是那家要娶他?这个堂客是娶不得的,若娶进门,就要一把天火!”归姑爷道:“这是怎的?”沈天孚道:“他原是跟布政使司胡偏头的女儿。偏头死了,他跟着哥们过日子。他哥不成人,打赌吃酒,把布政使的缺都卖掉了。因他有几分色彩,从十七岁上就卖与北门桥来家做小。他做小不安本分,人叫他‘新娘’,他就要骂,要人称呼他是‘太太’。被大娘子晓得,一顿嘴巴子,赶了出来。复后嫁了王三胖。王三胖是一个候选州同,他真恰是太太了。他做太太又做的过了:把大呆的儿子、媳妇,一天要骂三场;家人、婆娘,两天要打八顿。这些人都恨如头醋。不想不到一年,三胖死了。儿子迷惑三胖的东西都在他手里,那日进房来搜。家人、婆娘又帮着,图出气。这堂客有见地,预先把一匣子金珠金饰,一总倒在马桶里。那些人在房里搜了一遍,搜不出来,又搜太太身上,也搜不出银钱来。他借此就大哭大喊,喊到上元县堂上去了,出首儿子。上元县传齐了审,把儿子惩罚了一顿,又劝他道:‘你也是嫁过了两个丈夫的了,还守甚么节。看这风景,儿子也不能和你一处同住,不如叫他分个财产给你,另在一处。你守着也由你,你再嫁也由你。’当下处断出来。他另分几间屋子在胭脂巷住。就为这胡七喇子的名声,没有人敢惹他。这事有七八年了,他怕不也有二十五六岁。他对人自说二十一岁。”归姑爷道:“他手头有千把银子的话,但是有的?”沈天孚道:“约莫这几年也破钞了。他的金珠金饰、锦缎衣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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