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慕如诉[第3页/共4页]

赵洛寒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悲切，正要出言欣喜，却见她又昏睡畴昔。他扶她躺好，盖上被子，起家叹了口气。俄然之间，竟不知如何调派心头郁结，只觉前所未有的情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手中握着的水碗，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捏得粉碎。

“是啊，”冷飞雪笑道，“另有燕衔泥、藕荷香、吴侬软语、亭台楼榭呢！”

阿箩纳罕，也不好多问，只得依言将那竹屋白叟赠送的霉变糍粑拿了出来。赵洛寒又命她将糍粑掰碎，和了水，令冷飞雪吞服。

赵洛寒自是晓得，在苗疆晓得汉话的苗人未几，也不点破，只问：“女人可曾见到一队人颠末这片林子，大抵有十余人。”

三人听闻前头有村庄，正中下怀，便筹算随诉音进村。因而，诉音与阿箩并肩在前头说谈笑笑，赵洛寒背着冷飞雪在背面跟着，四人穿过树林，又沿河而上，行了约摸半个时候便见到火线确有一座村庄。

阿箩点头道：“看来那白叟心肠不坏。”

“到了！你们先进村，找村南的古阿婆投宿，”诉音道，“我俄然想起另有一味药没采，阿妈又要怪我了，我得从速采了来。”说着她便又折回，往林子方向去了。

阿箩从竹筐内取出一只青色匣子，递给诉音。那诉音翻开一看，恰是找寻好久的紫色虫脂，不由展颜而笑。

三人一踏进村落，便瞥见满地尽是虫蝎蛇蝮的尸身。阿箩找了位村民扣问古阿婆的住处，那村民却痴聪慧呆，一言不发地走开。连续问了好几个，都是如此。阿箩顿觉这村庄里的人都不像活人，竟像那赶尸人赶的尸身。她摸索着触碰那些“尸身”的身子，竟是暖和的，也有鼻息，确是人不假。

“这是诉音女人，”阿箩先容道，“她就住在前面村庄，一早来林中采药，不巧赶上雨了。”

“我听阿箩女人说，你们是从江南来的咯，传闻江南到处是花，到处可见小桥流水，绿柳成阴，是不是？”那诉音女人落落风雅，毫不惧生，嗓音清越有如山泉叮咚。

“轩主！”听得阿箩一声叫喊，但见不远处她与一名苗女持伞共立。那苗女头戴银饰，着五彩衣，手捏一管夜箫，想必是方才吹奏之人。

此时，雨也渐歇，化作绵密丝线，浸润整片树林。诉音看看天气，担忧晚归挨母亲经验，便要告别。刚走几步，又回身道：“我家就住在前面村庄，你们要不要一道进村庄脚？”

赵洛寒颠了颠后背上的小冷，问道：“累不累？”

但见赵洛寒腾空而起，将冷飞雪从一队行尸走肉中强行拉出。手掌覆上她的天灵盖，不竭输入真气。过了半晌，她方展开眼，神态虽不腐败，却已有了吐纳气味。

“前头有人，待我去探听探听。”阿箩撑着伞，往前去了。

“轩主，你是如何想到让小冷吃这糍粑的？”阿箩奇道。

“我们苗疆住的可不止苗人，也有汉人，听很多了，天然会讲咯。”阿箩道。

诉音便从身后竹篓里取出一根草药，递给阿箩：“瞧，这是最常见的‘钩藤草’，我现在想找一味紫草茸来配它，可找了半天也不见。”

赵洛寒蹲下身，复又背起冷飞雪。三人沿着赶尸匠的萍踪，持续西去。一边走，阿箩一边将事情原委说与小冷听。

阿箩正要提步进村，赵洛寒叫住她，道：“这村庄古怪，须得把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