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协议[第2页/共3页]
韩镜嘲笑一声,“你对这岳丈家倒上心!当初皇上赐婚,你是如何承诺的?”
韩蛰辞职出门,韩镜仍旧站在紫檀长案后,皱眉沉吟。
“好!记取你本日的话。”
转过甚,就见令容轻衫浅衣,笑盈盈走过来。
他顿住脚步,想回身去书房,却听身后有人道:“夫君,你返来了?”
“孙儿明白。”
“还没。”
韩镜听罢,沉吟半晌才感喟道:“可惜了。凭他的本领,若招在麾下,会是一员干将。既是如此,就无需脱手救援,该如何措置,天然有律法讯断,让刑部和田保办吧,弑君谋逆不是小事,别蹚这浑水。”
不过,留她在后宅安稳度日,确切比在外涉险的好。韩蛰没再多说,吃完饭搁下碗筷,回阁房换了套洁净衣裳,叮咛宋姑将血污的官服浆洗后送去书房,便带剑回锦衣司去了。
韩蛰觑着她。
两人各自不悦,书房里沉默了半晌,韩镜才道:“用过早餐了?”
阴暗逼仄的囚室里, 铁骨铮铮的男儿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含血吐出的话却只要仇恨——
韩蛰遂放心,吃完饭才道:“刺杀的事一出,迩来会很忙,我筹算歇在书房。”
易地而处,他明白韩镜的担忧。
“娶来放着,权当安排。”
虽如此想,内心却仍感觉沉闷,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院门前,昂首一瞧,是银光院。
“嗯。”
“阿谁傅氏……”韩镜想着这些天查问的事,毕竟不悦,“她若循分守己,养在银光院就好,你肩上担子重,毫不成用心!”
“孙儿辞职。”
“孙儿感觉不可。长孙敬虽有弑君的胆量, 却只凭一腔孤愤, 言谈之间, 半点都不提保全大局, 只欲杀了昏君而后快。”韩蛰回想狱中景象, 眉头微皱。
韩镜认定她是祸水,未免失于公允。
韩镜沉目不语,明显是在考虑。
“柔嫩寡断,妇民气肠乃是大忌!”韩镜打断他。
走出藏晖斋,韩蛰神采冷凝,连韩征从不远处打号召时都没留意到。
……
韩蛰分毫不让,“祖父教我读书为政,这条路当然要机谋狠厉,但若事事斩尽扑灭,对无辜妇孺也动手,如何成为明君?有罪有过之人,孙儿自不会有半点手软,但傅氏从无不对,昨日长孙敬偷袭时,还是她引开长孙敬救了孙儿性命,岂能以怨报德?”
韩镜一愣,“她引开长孙敬?”
——不过是少去银光院,用心政务,有何难处?
“长孙敬都认了。”韩蛰随他入内,掩上屋门, 快步走进内间,“皇上荒废整事, 任由田保弄权干政, 羽林卫归田保管,长孙敬对他不忿已久,被贬去行宫后,便感觉皇上昏聩,不配为人主。皇上每年都会去行宫, 他从年初就在运营, 网罗了刺客备着。皇上去行宫之前, 他已借职务之便让刺客混入行宫, 待禁军搜索结束, 又借三改换值的空当,让他们埋伏在密林。”
韩蛰神情垂垂冷沉,终究躬身施礼,沉声道:“祖父息怒。孙儿去傅家,是怕傅盛惹事,特地警告,让傅家严加教诲把守。靖宁伯府虽荒唐,在金州却仍有职位,金州紧邻都城,顺道去一趟,并无坏处。且傅家虽弱,跟他家来往密切的宋建春却颇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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