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赐婚[第1页/共4页]
“这倒不难。只是……此事切当吗?”
世家后辈们伴随射猎,羽林军小将韩征箭术出众,拔得头筹。
令容并不困,因逛了一圈没瞧见那里关了人,只好拉着傅益刺探,“前儿堂哥去踏青时跟人起了争论,传闻他将那人关在别苑里,迟早折磨着报仇,哥哥晓得么?”
次日一早,令容梳洗过后便往前院去。
她也非万分确信,毕竟娘舅刺探出内幕时已事过境迁,全凭零散的动静拼集,保不准会有讹夺,是以没敢立即跟爹娘提起,先找最肯听她话的哥哥。
傅盛将人藏在了这里。
贵妃范氏陪坐在旁,闻言一笑,“韩小将军风采出众,韩相又为国事劳累辛苦,皇上总得犒赏些甚么。不如——犒赏一门婚事?”
只是那双眼睛倔强,盯着令容兄妹俩,意颇不忿。
范贵妃亦拥戴道:“臣妾先前瞧世家女儿们的画像时也见过,当真是面貌倾城。”
说罢,举杯喝酒,权当是定了此事。
令容哪敢放他归去跟田保告状,忙揪住他的衣袖,“公子请留步。”
韩镜居于相位多年,岂不知靖宁伯府的秘闻?
“这个先不提。擅自关人折磨,这事儿有违律法,传出去更是刺耳。”令容含混畴昔,趴在桌畔,将剩下的栗子糕送到嘴边,“堂哥的事你比我清楚,能刺探到他把人藏哪儿吗?”
谁知少年还是不语。
靖宁伯府的爵位传了数代,垂垂式微,每年开消如旧,进府的银钱却有限,垂垂将祖宗财产吃空,良田庄子变卖了很多。到现在,庄子虽还剩了几处,能拿得脱手的却只要翠鸾峰下的这处别苑。
毕竟是堂哥,隔着一层,傅益不想平白肇事,天然谨慎些。见令容唇边沾了些糕点粉末,不由一笑,伸手擦去。
令容不敢松开手指,拽着他衣袖,盈盈施礼道:“这回是我堂兄冒昧,获咎了公子。他自幼恶劣骄横,行事不知分寸,祖父得知此事,已严惩他了,因他还在跪祠堂,特地命我们过来赔罪,送公子回家。”她双眸敞亮,瞧着少年,见他唇边讽刺般动了动,晓得贰内心必然尽是恶气,便道:“堂兄虽恶劣,我府上却不是仗势欺人的,公子如有怨气,尽可开口,祖父必会叫他赔罪。”
永昌帝刚起了兴趣,闻谈笑意稍敛。
令容欢乐,唤了声“哥哥”,一道进屋给傅锦元和宋氏问安罢,一家子乘车出府。
令容拿绣帕遮开口鼻,往里瞧了瞧,就见角落里坐着个白衣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嘴里塞了团麻布,身上衣裳落了灰,脏兮兮的。他长得非常清秀,哪怕现在描述落魄,一眼瞧畴昔,仍旧如仲春春柳,隆冬明月,叫人耳目一新。
田保因他数日未归,不免问原因。
她还挺想让少年出面抖出此事,好叫祖父晓得堂哥办事多荒唐,严加管束,免肇事端。
过了数日,十七岁的永昌帝李政心血来潮,在北苑摆驾射猎,邀了众王公大臣同游。
他的脸上是惯常的淡然,出口的话却叫永昌帝不自发地松了口气——倘若韩家祖孙当场拒婚,不识汲引,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想看到那人。”少年的声音如泉石清冽,眼底却有嫌恶。他想甩开令容的手,瞧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狠不下心,且她身材儿又袅婷娇气,仿佛一用力就能碰倒了。欺负人的并不是她,少年也没筹算迁怒,僵了僵,语气和缓了些,“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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