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噩梦[第1页/共4页]
韩蛰双腿一屈一伸,坐姿矗立又舒畅,随口道:“还不困,你先睡。”
她眨眨眼睛,看向韩蛰,那位的目光仍落在书卷上,只道:“睡吧,给你掖好被角。”
令容游移了下,谨慎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只是仍有件事,不时在脑海闪现――唐敦那张脸。
令容垂首,含混道:“我只是怕惹长辈活力,老太爷那天仿佛不太欢畅。”
许是夜色深浓,许是伉俪相拥,他现在的声音里竟有些许和顺意味。
幸亏太夫人没插手韩瑶的事,倒省了她很多心。
韩镜心中怕是早已将她视为祸水,只因她一向循分,才气安然无恙。
令容钻在他怀里,双手仍紧紧抱在他腰间,明显是令人敬惧的逆贼,却让她莫名心安。
如果是,彼时素不了解,他为何要杀她?
恶梦中的人猝不及防的醒来,一眼看到韩蛰恍惚的脸,仿佛看到拯救稻草。
――那日韩镜的阴沉眼神亦如恶梦印在脑海,虽不较着,却令人敬惧。
……
银光院里,令容倒算因祸得福――不止享用了两顿韩蛰亲手烹调的好菜,韩蛰的态度也有了些微好转,虽说那张清冷的脸仍旧挤不出笑容,待她却更和蔼,晚间伉俪同榻看书,瞧见风趣的还会说给她听。
先前韩镜来时,也曾说过此事紧急,叫太夫人不成再秉公。
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
当时在韩镜的偏厅对证,她虽没说半个字,却也看得清情势,是韩蛰和杨氏联袂摆明证据,韩墨又方向杨氏,韩镜迫于无法才会承诺。像韩镜那样的人,被长辈隐然逼迫,做出有违情意的决定,岂会甘心?相府暗中谋逆,当然要同心合力,但府中东西风相争,都是强势无能的人,韩镜怎肯等闲让步?
歇过午觉,杨氏估摸着太夫人的肝火应消了些,便往庆远堂去。
令容可贵见他稍露和顺,谨慎翼翼地撒个娇,软声道:“可我还是惊骇。”
“时候已不早了,夫君还不睡吗?”她掩着唇打个小哈欠。
自那日见过唐敦后,也不知是经期体虚,还是她心不足悸,令容连着三晚都梦见了宿世临死的场景,暴雨凄冷,铁箭冰寒。梦里那张脸被雨幕隔着,悠远又恍惚,表面模糊与唐敦类似,每回她挣扎着想翻开雨幕看清,平空便有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她,化开凄风冷雨。
“你是这儿的少夫人。”韩蛰在她背上拍了拍,沉声道:“我会护着你。”
“夫君,唐家表妹的事,老太爷会不会怪我?”她昂首瞧着他,眼神怯怯。
“我在,我在。”他抱紧她,手掌贴在她背心,轻缓安抚。好半天,发觉她停止颤抖,才低声道:“做恶梦了?”
莫非是唐敦杀了她吗?
她仿佛触到火炭,蓦地抽身退后,撞到前面的墙板。
……
韩瑶闻声这动静, 欢乐之余, 也觉不敢置信,“祖父当真说要让表姐嫁出去了?”
令容惊呼求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现在韩镜见怒,对她会是多么态度,显而易见。
右手不知是何时被令容握住,他试了试,没能抽回,干脆揭开她的锦被,抬头躺下。
这回虽是唐解忧无端肇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
“救我……”她仍沉浸在惊骇梦境,声音含混,扑向他怀里。
除了那背主的丫环金铃,唐解忧跟唐敦互通动静,必然也有内应。杨氏打着韩镜的灯号,将唐解忧叫到跟前,半个字也没提唐解忧的不对,只说府中端方,仆妇丫环私相通报之风不成听任,请太夫人查查是谁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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