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哼哼[第1页/共3页]
谁知昨夜隔了半尺丘壑,今晨醒来会是这模样?
韩蛰将她瞧了半晌, “必须现在就说?”
悬在头顶的千钧巨石总算挪开些许,她这才探听道:“夫君这是从那里来的?”
害得她如临大敌,平白追出来遭了趟罪,还没见他有半点歉意!
曲解消解,再看向皱眉深思的韩蛰时,她又模糊感觉活力起来――名震朝野的锦衣司使,心狠手辣的篡位逆贼,多少老奸大奸的诡计狡计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却被这点简朴的伎俩蒙住眼睛,气势汹汹地闯进浴房找她算账,那赫赫威名去哪了?
“从你常看的书里掉出的,就在侧间。”
令容吃力力量才追上韩蛰,在他面前勒马, 面庞被夜风吹得微微泛红,眼神却颇倔强, 绕到韩蛰跟前拦住他来路, 道:“夫君,就只迟误一炷香的工夫,我长话短说能够吗?”因心中焦心,极力纵马,这会儿还微微喘气, 胸脯起伏。
令容总算放心,浑身怠倦袭来,坐在椅中安息。
腰肢纤细不堪一握、胸脯柔嫩微微起伏,在隆冬凌晨初醒时,触感格外清楚清楚。向来冷硬狠厉的内心俄然感觉空荡,怀中却又暖和充盈,他下认识收紧度量。
“我。”韩蛰声音降落,挥手叫那伴计不必再服侍。待屋门吱呀开了,出来一瞧,令容已解了大氅,满头青丝拢在肩头,神采淡淡的,退后半步请他入内,“夫君不消去忙吗?”
他感觉令容举止有些古怪,却摸不准,遂吹熄蜡烛,合衣睡下。
韩蛰神采微动, 叮咛唐敦先畴昔,他随后赶来,旋即翻身上马,朝令容伸脱手,“上马。”
他不知是何时将令容勾到怀里抱着的,但看姿式,明显已抱了好久。
外头脚步传来,那伴计端着备好的笔墨,在外探头探脑。
结婚半年,在他眼里她就是那样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还笨拙到等闲授人以柄的境地?
韩蛰垂首再看,那花笺上的字还真有些抄佛经的平静之态,跟令容一气呵成的诗形状类似,内蕴分歧。
如何回事?方才还好好的。
韩蛰侧头向内,令容睡得温馨,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官道上夜色乌黑,夏夜沉寂, 唯有风动树叶, 枝柯慢摇。
说罢,将那广大的外裳还给韩蛰,出去叫伴计栓马,又要了间上等客房。
令容睡到后半夜,感觉小腹不太舒畅,似是模糊作痛。
伴计报命,带着他上楼梯。
当时他丢下桃花笺分开,不止是因心浮气躁,更因探出了令容的态度,偏于信她。在令容没擦干头发就跑来书房时,他便晓得她心中开阔,这信笺必然另有玄机。及至她纵马追出城门,心中更是笃定。现在她自陈情意,对比笔迹,更是疑虑尽消。
韩蛰仍在回想今晚前后因果,拿起令容抄的情诗,感觉碍眼,顺手撕了,出来就见她已上了楼梯,走得缓慢,头都没回。
既然不是她写的,这信笺会来自那边?
韩蛰唇角动了动,将那张桃花笺折好,支出袖中。
“而至于这信笺――”令容往韩蛰跟前推了推,“这两句诗是玉溪生的,他的诗写得虽好,却因晦涩通俗,我并不喜好。上头的注解更是牵强附会,欲盖弥彰!夫君试想,倘若我当真存了异心,必然不欲为外人所知,哪会写得如此露骨明白?”
令容“哦”了一声,指着内里,“那边有温水。”说罢,也不帮他宽衣,自往榻边去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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