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情诗[第1页/共4页]
韩蛰即使居于高位,却也没生八副心肠。朝堂高低、都城表里, 锦衣司的事情千头万绪, 他如果因田保的原因认得高修远,也不奇特, 可仅凭这幅画就能认出来,就很奇特了。
见到衙署外剑拔弩张的场面,那军士有些胆怯,就见陈鳌突然回身,道:“何事!”
裴泰还颇殷勤地请世人入厅喝茶,韩蛰却跨前一步,伸臂拦住汤瞻,“尚书大人,厅内逼仄,不如在此宣旨?”
中间陈鳌也是刀枪阵里滚出来的,焉能瞧不出蹊跷,也出声拥戴。
低头捧过明黄圣旨,仍有一滴泪从杨裕眼中流出,没入青石缝中。
“臣……接旨。”
令容有些不测。
看来这般古怪的阵仗,毕竟是让裴烈起了狐疑,布下背工。
她又不是没见过他杀人,脱手又狠又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韩蛰神采微动, 偏头觑她,“我合该打打杀杀,跟文墨不相配?”
风声放出,据杨裕暗里递来的动静,裴烈父子公然循分了很多,正打压彭刚旧将。
次日,韩蛰便解缆出京,前去河阳,同业的除了锦衣司帮手,另有兵部尚书汤瞻、左武卫大将军陈鳌及帐下两员中郎将。
令容虽猎奇,却没敢多问,接了衣裳,见是外出时的精干劲装,便猜韩蛰又该出门了。
三月暖风吹过,署前枝柯动摇,阳光刺目,杨裕面庞哀思,缓缓跪在地上。
十年埋伏,裴烈当然老辣多疑,于他,仍有不浅的交谊。
令容猎奇极了,忍不住问道:“他的画虽不错,在都城却没名誉,夫君竟然也晓得?”
外间里太夫人仍在昼寝,她捧起佛经,轻手重脚地进了小佛堂,仍旧将令容抄的佛经供在佛前。回到书案旁,便又寻来贴身服侍的丫环,叫她笼个小火盆子,要烧练字废了的纸。
节度使沉痾,副使彭刚又被羁押在京候斩,官位尚且悬空。裴泰虽是裴烈的儿子,秉承了裴烈的旧将情分,暂代裴烈主理账下事件,仿佛一副代节度使的架式,但毕竟未经朝廷任命,论朝廷给的官职,实在还不及杨裕这个行军司马。
三月春暖,柔风过处花香熏然,枝叶轻颤之间揉碎日影。
汤瞻见他俩却步,也不敢前行了,遂大声道:“河阳节度使裴烈听旨。”
凶信惊闻,嫡亲离世,浑身的力量仿佛一刹时被抽走。
韩蛰自入内间,从柜中取了两件衣裳,“高修远是田保的表侄,前几日锦衣司查的一件案子与他有关,才会留意。看他笔墨,倒有些才调,可惜了。”
樊衡身如影动,与陈鳌账下的两员中郎将一道,敏捷脱手将裴泰提起,押在中间。
写坏了三十余张桃花笺,才仿照出这一张天衣无缝的情诗,她甚为对劲。
樊衡手肘一沉,用力将裴泰压得跪在地上。
“那倒不是,夫君是御笔亲封的榜眼,才学出众,笔墨精通,这我可传闻过。”令容跟他同住数月,说话也比畴前安闲了些,见韩蛰一杯喝尽,顺手给他添满,“只是夫君平素只看文史文籍,书架上虽有书画,却向来没碰过。现在竟然能晓得这不起眼的人,我才会感觉奇特。”
韩蛰原筹算仲春就解缆去河阳,被行刺的事一闹,生生迟误到了现在。
唐解忧坐在窗边,最后一笔落下,桃花笺上的卫夫人小楷整齐秀洁。她搁下笔,望着信笺打量了一阵,又将桌下藏着的佛经拿出来渐渐对比,末端,又取出一摞早已揉皱的练字宣纸,按着圈出的字,挨个对比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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