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遇袭[第1页/共3页]
“先坐过来。”韩蛰没答复,伸手给她。
灯影渐暗,夜风清冷,令容自知有异,紧绷着身子,呼吸都放轻了。忽听夜风里无益箭破空声传来,耳边金戈交鸣,韩蛰的匕首翻转,将连射而来的三支利箭击开,有一支铮然钉在船身,箭尾疾振。右边有箭疾射而来,冷风几近扫到令容鼻尖,被韩蛰就势一拨,铮然转了方向,随后有人惨呼,扑通落入水里。
令容展开,恰是灯谜上的这幅画,但气韵活泼,山川隽秀,已是上乘之作。
如是两番,周遭船只越来越少,那梢公似体味了意义,无需叮咛,自择僻路而行。
“喜好这幅画吗?”令容去过韩瑶屋中,知她虽习武强身,却也性喜山川,爱藏好画。高修远虽还幼年,这幅画隽秀萧洒,即使不能跟名家比拟,却也甚是可贵。见韩瑶只是瞧着笑,便忍俊不由,“送给你,好不好?”
令容摆布手各执鱼灯,半倚轩窗,垂垂绽出笑容。
“这灯谜是我出的。少夫人如果猜得答案,就写在这纸上。”高修远笑了笑,虽不认得韩瑶和唐解忧,却也点头问候。
韩瑶好动,趁着人少要拉令容去猜灯谜,顺道号召唐解忧同去。
令容本来正跟杨氏说话,转头见是韩蛰,便只一笑,“是猜灯谜博的头彩,给瑶瑶了。”
锦衣司四周重兵扼守,闲人不敢靠近,走得远些,垂垂听到鼓乐喝彩传来,是元夕夜热烈赏灯的百姓。巷外街上有花车驶过,凤箫声动,舞姬妖娆,引得纨绔少年们竞相追逐,呼喝不止。
韩蛰挥手叫他归去,自踱步出了锦衣司,神采微沉。天子荒唐无能、穷奢极欲,内监干政弄权、谗主贪利,处所上节度使又各自为政、放肆骄横,即使有祖父的铁腕,也难挽颓势。真要彻查,这些豪霸一方的人,谁没做过逼迫剥削百姓、视法度为无物的事?
他往相府走了几步,又想起甚么,转而往朱雀街走来。
他还是如常的清雅打扮,温润如玉,诗才秀怀。
垂垂行至朱雀长街的辉明楼,因这儿是观灯的绝佳地段,又设了很多灯谜,已被围得熙熙攘攘。杨氏性子夷易,见这场景只感觉热烈,让家仆在前开路,她带着世人走出来,被伴计恭恭敬敬地送到三楼的雅间。
这般一说,韩瑶恍然,接过那画细看,目光落在高山流水足相思一句上,有些挪不开。
他收回目光,瞧见那句高山流水足相思,再一瞧韩瑶,暗自点头。
“我不要了。”唐解忧笑着摆手。
灯谜背面有高脚小桌,桌上摆着笔墨,她自提笔写好递畴昔。
三楼亦有灯谜,若非雅间客人,旁人都须挨个猜出底下的才气上来,这会儿倒挺温馨。
令容愣了一瞬才收回目光,握着两只鱼灯,“夫君,去乘船吗?”
游灯的船早就备好了,仆妇扶着杨氏和两位女人先上船,韩瑶转头见中间的鱼灯风趣,想回岸去挑一只,带回府里玩。
花灯摊紧邻河岸,石栏旁有人趁着热烈放起烟花,孩童喝彩,少女轻笑。残暴烟花映托五彩华灯,令容干脆立足看了会儿,见人越来越多,笑着让步,不防撞到旁人,回身一瞧,倒是韩蛰的玄色衣裳,暗纹精密。他站在那边,稳如渊停,伸臂护着她肩膀,像是揽在怀里的姿式。
“高公子——”令容微觉惊奇,“你也来猜灯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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