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入觳[第2页/共3页]

正赞叹呢，俄然感觉那里不对，转头一瞧，就见半卷的门帘外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

令容暂叫红菱停止，徐行行至门口，姿势颇恭敬，“夫君，你如何过来了？”

院里令容带着枇杷和红菱，正给兔子搭窝。

“还好躲得快，没事，没事。”

“食材都取来了。哎呀，表哥――”她俄然低呼一声，瞧了瞧韩蛰的背影，有些发急般看向令容，“表嫂，我不是请你在外祖母的小厨房等着吗，如何进了这间？快出来，这是表哥用的，平常不准旁人出来。私行出来，都是要重罚的。”神情体贴孔殷，仿佛令容犯了难以宽恕的弥天大错。

但是比起杨氏实打实的心疼照顾，唐解忧的热忱全落在嘴上，令容天然晓得此中不同。

唐解忧哪料兔子也会咬人，惊得一声低呼，忙缩回击指头今后避开。

庆远堂中设有小佛堂，魏氏每日焚香膜拜，隔两三个月还会斋戒一番。斋戒时饮食平淡，她嫌大厨房里荤腥重，便伶仃在庆远堂四周设了小厨房，除了斋戒时用，平常也做些平淡的糕点汤水，一年四时都不竭火。

唐解忧却暗自焦急起来，闷坐屋中，几乎绞碎手中绣帕。

唐解忧是太夫人的心头肉，太夫人对她的态度非常严苛冷酷，这回叫唐解忧过来，一定不是摸索。她既已给下厨杨氏做过熏鱼，若空口白牙地辞了太夫人，被压一顶不孝的帽子，反会添费事。

因见糕点诱人，自取了一块渐渐儿吃，鹅油卷苦涩，五香糕酥软，甚是适口。

遂入内寻了碗盆砧板，叫红菱先淘米，剁些碎肉来用。她往架上一瞧，各种香料皆整整齐齐的装在小屉中，无所不包。

“去给太夫人问安。”韩蛰淡声，眼睛却打量着她，似有不悦。

令容瞧着两间厨房，那间素净的既是事佛所用，荤腥就只能在另一间做了。

兔子是令容在蕉园时养的那只，因耳朵长得标致，令容便常唤它红耳朵。先前结婚不便带来，红耳朵有灵性似的，见不到仆人，经常趴在笼中不肯动，傅益怕它出岔子，这回便带进京。

她的出身也算不幸。

……

唐解忧见她承诺，甚是欢乐，带着令容出了银光院，结伴往厨房走。

因感觉唐解忧这行动蹊跷，待米淘罢，暂未下锅，只站在一旁瞧红菱剁肉的刀功――明显只比她大两岁，那两只手臂却格外有力，轮番甩下去，肉末愈来愈碎，比大厨的不差多少。

可惜韩蓉命薄，在唐解忧七岁时便因病早逝。

令容心中迷惑。

唐解忧也聪明聪明，琴画俱佳，最擅形貌书法，十四岁的年纪，乃至能将韩镜的字摹出三分神.韵。她自幼倾慕韩蛰，为博他留意，修习书画格外刻苦，连韩镜都曾夸奖，她也是以高慢自许，眼里瞧不上旁人，在魏氏跟前又是撒娇又是要求，只想留在表哥身边。

两人坐了会儿，唐解忧才作莫非：“传闻表嫂那日给舅母做五香熏鱼，味道极好，隽誉都传到外祖母跟前来了。这两日天寒，外祖母嫌外头冷，屋里闷，用饭也没胃口。我方才路过这里，想着表嫂应是此中妙手，特来就教。如果冒昧冒昧，还请表嫂勿怪。”

令容也觉对劲外，忙将它抱紧，探头去瞧，“表妹没事吧？”

相爷韩镜出身微末，虽居高位，平生却只与嫡妻魏氏厮守，没纳过半个姬妾。伉俪俩膝下两子一女，除了现在奉养在旁的韩墨、韩砚，最小的便是女儿韩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