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第2页/共3页]

利刃带风，直直砍过来时，毕竟是多年为将经历使然，许侃心头莫名一紧，回顾时，剑锋恰与闪电一道落下！

如此想着，脊背不免一阵寒意，这场刺杀来的遽然，那几人跳了江，想必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许侃心下沉沉，建康果然不宜久留。转念又想：如如果宫里的意义，何不趁祝寿之际留他在宫中诛杀？如果乌衣巷，更说不通，现在大将军锋芒逼人，荆州乱了，对乌衣巷绝无半分好处……

许侃眯眼瞧了瞧底下人，半晌才笑道：“大将军言重了，想必是曲解一场，乃至酿祸，人死不能复活，听闻这家奴是大将军得力管事，侃不能再让大将军伤怀。”

不等底下人反应过来，大将军随即又侧眸低斥：“还不快谢许大人再造之恩！”

正凝神看着，浑然不觉身后雨幕中忽现的几个身影。

“庇护许大人！”混乱中有人振臂高呼。

岸上这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跳下去，只见顾曙已大步迎上来，一脸的焦灼：“许大人可还好？”

仿佛也只剩一人了。

这场戏，起承转合全套演得如此足，先是道贺，中间长史侍从死了好几个，末端，遇刺几乎罹难，一波接着一波，独一让人千万没想到的是，许侃竟这么走了，一出戏闭幕，扫尾未免淡了些。

“看来，大人还是早日回荆州为安。”说着下认识往外瞧了瞧，雨仍没有见小的意义，“我已命人两岸都搜索候着，一旦有下落自会奉告大人。”

“士衡兄，当真是明白人。”大将军再次执杯，两人竟真提及数十年前去事，不免有唏嘘感慨处，幸亏已皆成过往，无人恋旧。许侃临走前，大将军又赠宝剑一口，骏马数匹，许侃倒也不推让，悉数笑纳了。

钱荻把头点得如同鸡啄米，许侃早不再看他，尽管低首遮袖饮茶。大将军挥手表示，钱荻被人马上带了出去，“不知士衡兄可曾传闻，当日教坊里亦有诸多世家后辈侍从，或如士衡兄所言，一场曲解。”大将军目光有深意，许侃也不躲避，幽幽回望着他：“侃心中稀有。”

手臂鲜血汩汩而流，很快被雨水稀释，许侃并不睬会，身子向下一沉，敏捷收起雨伞，手腕微转，嗤嗤两声，几个蒙面大汉，只见他腾空而起，饶是四十岁的人了，竟是这般技艺，直挺挺向刀尖踢去，凌厉得紧，几人不免大惊失容，一时分神，束面的头巾竟被许侃拿伞柄挑了去！

“就是这奴婢死一千次，也难赎其罪，士衡兄就权当替我清理了这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大将军眼中顿时点了肝火，厉斥一声：“来人啊！”

风雨噎人，许侃大声问道：“本日你们还要试船？”

黑云压城，东堂里早早掌了灯，外头长风骤起，霹雷的雷声渐近。英奴和衣倚在榻前随便翻着一些文籍，刺目标一道闪电忽直直劈进西堂，惊得他不由朝外望去，这才认识到，本来日子已是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