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浮生半日[第1页/共4页]

“嗯。”屏风后传来一声降落的嗓音，还夹着一两声咳嗽：“文先生识人的目光向来不错，咳咳……那句天子弟子说得不错，咳咳……剩下的，便交由方卿安排罢。”

正想着，便有侍向来传话，说文先生邀她出来。

她细细一解释道：“……如此，招考的学子就不再是阿谁大人的弟子，也就不必和那些担负主考的达人们送礼拉干系，因为最后决定成绩的是天子，只要真正有学问的才当得上天子弟子。”

“先生言重了，长辈能得两位先生抬爱实属三生有幸。”苏墨书见文彧暴露送客之意，忙请辞道：“时候不早了，长辈便不打搅二位先生的清净了，他日再来拜访。”

叩响门扉，依礼递上了拜帖，虽说她本日是被聘请而来，但毕竟是个长辈，所谓礼多人不怪，恭还谦逊些老是好的。通传的侍从未几儿会儿便返来了：“先生正与人议事，请公子进府稍候半晌。”她也不焦急，就在天井里边赏景边等也不错。

话音一落，座上两人便齐齐笑出声来，方延寿道：“怪道文先生说你慧颖，公然不错！只是老夫是谁现下还不便说，但你我还会有再见之日，到时苏公子便晓得了。”

洛殊点头感喟，一时见了他手上的锦袋，迷惑道：“你手上这只锦袋，如何和纹墨坊新出的绣品类似得很？”

那一双能弹奏动听筝弦的素手为两位公子将各自的酒杯斟满，眉眼恭敬地向紫衣公子道：“公子，青州那边说，慕寒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嗯。”

“春试这些事，有宸王操心，我乐得安逸。”他笑得风轻云淡，眼中却殊无笑意。

紫衣公子怔了怔：“纹墨坊……但是，如何会呢……”

苏墨书只得站到两位先生面前，恭恭敬敬见礼解释道：“两位长辈说话，长辈不敢妄自打搅，是以想着在门口静等两位先生传召。”她微微抬首打量，却见着那位陌生的白叟正对她笑着点头，看似对她的说法极其对劲。

倒是文彧话锋一转，又落到春闱上：“苏公子不插手春试未免可惜，不知见了备考学子是否会心有感慨呢？”

洛殊明显是风俗他请人喝酒却半途扔下客人本身跑路的环境了，懒洋洋“嗯”了一声，自顾自的饮着酒。只是那一壶酒很快见了底，绾烟掩唇笑道：“这美酒没了，绾烟这美人可也是留不住洛公子？”

只是那位公子见他感喟倒是笑了：“若说故意，我倒感觉是洛殊你呢，好好的太子侍读，临了结跑去太医署了，好歹年纪轻简便坐到了太医令副职的位置，倒也是前程大好了。”

昱朝科举，户籍向来严查，为的制止呈现“冒籍”的征象，误了别人出息。

“恕长辈冒昧，”苏墨书站起家恭敬一礼，问道：“长辈心有一惑，想问二位先生。”

两个老先生的一双目光都是熠熠生辉，对视一眼便似能看破人普通，苏墨书思忖一番，只得照实答道：“不瞒二位先生，长辈并非甚么淡泊之人，若说些甚么自夸狷介的话就假了。长辈不是不想插手恩科，而是，不能。”

洛殊近未时才晃到了岚羽阁，一起施施然穿过一楼厅堂里的衣香鬓影，缓歌缦舞，直接奔了楼上最清净的一处房间去了。

“文先生是商贾，却必然不是普通的商贾，长辈进门时见匾额上敕造文殊府几个字便了然，只要极具职位的皇商才气享此殊荣。而老先生您，看气度辞吐便知是钟鸣鼎食之家，只是长辈眼拙，认不得您居何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