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京都仲秋（修）[第1页/共5页]

黄尘似雾，青山如屏。凭谁寄、昔日子陵。懒慵随便，千载留名。看那旧朝亡，前朝醉，目前醒。

话音未落，额间已吃了个爆栗，清泉真人笑骂道：“化力为己用尚不得谙练，何望化道为己用？贪婪不敷蛇吞象，初阳可知其意？”

“钓叟，名姓泯没不知，年事无从考据。其人一舟一竿遍游神州水脉，江河便是他家巷陌，湖海也如他家天井。数年前，为师与其有一面之缘，印证一番各有所得，倒也可算是故交。”

歌声未尽，岸上世人抬眼寻觅渔翁踪迹，却见小舟在河中弯道处落空踪迹。清泉真人不由对空朗声道：“江河随风逝，湖海任雨行。钓叟既然至此，何不出来一见？”

“想来此位前辈必定善于水系神通，倒不知他与师父孰高孰低？”初阳犹有好胜之心，故而随口一问。

见初阳和倾波各自低头深思，清泉真人又回身望向河道来处，持续说道：“如果合流是果，那回望流水始处但是因？但是何为来处何又为终处，那个可等闲断言？水流如此，民气何尝非是？不以其言废其人，不以其人废其言，原则在心，自可衡量。”

待得羊羹上桌，初阳不免又是一惊。小盆般的瓷碗，小山般的碎馍羊肉配上鲜绿的芫荽焦香的秦椒和鲜美的汤底，怎不叫她又喜又忧？喜的是美食当前，忧的是食量不敷恐难纵情。

清泉真人对空中笑骂道：“为老不尊，竟然潜听别人闲谈。如果好生教诲倾波，此罪犹可恕，不然你我只得再次论争。”

“剑灵嘉会自有相见之时，你且用心教诲徒儿，我且放舟大河当中，何必拘泥一时？”远远传来的恰是渔翁之答。

“本来虽常常自谓勘破存亡，却还是脱不开这这顷刻芳华所带来的震惊感。”初阳无认识地盘弄动手上的红豆手链，“情，因物因事而起，六合间灵物俱不成退避，小狐如此，本身也是如此。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并举，而能不淹留此中，岂不大善？石叔相赠红豆，其意也正在此处呀。”

“如果无拘无束，随走随停，天然为我所好；如果不时因人，进退以礼，岂不是恼人？何况此行必得与某些蝇营狗苟之人虚与委蛇，更是让人仇恨。”清泉真人在自家门徒面前自是不肯伪饰，言语也有些刻薄。

师徒三人望着这滚滚河道，各有感到在心中，初阳似懂非懂却将这很多话服膺在心间。正沉吟无语时，俄然有一渔翁凭舟高歌而过，其辞甚有深意：

玉华峰，清泉真人洞府中，初阳将这三年所得稍作演练后才开口扣问道：“师父何故吃紧召我返来？远行要往那边去？”

“此老来去萧洒，倒也是个妙人。”海倾波对钓叟观感亦是不恶。

“水系神通？只怕水之精要也尽为之所得了，若只论水中真意，我不如他。”清泉真人倒也不忌讳在徒儿面前直言胜负。

初阳口中诺诺答允，心中对师父所言三大道门齐聚一堂之盛况非常神驰，蓦地想起一事仓猝笑问道：“大师兄归山了？几时返来的？本日为何不见？”

“师父夙来喜好游山玩水，周游神州，何故此次非常不喜？”

本来兴趣恰好，只是当几个苇原儒生路过期，初阳微微地皱了皱眉。清泉真人瞥见不由一乐，挑眉表示海倾波上前讲解。

一叶舟轻，单桨独行。水天阔、云淡波平。鹰击长空，鱼戏浅汀。管甚灞河冷，泾河浊，渭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