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回[第1页/共3页]

人道圣者敛起祭服，端坐案前，燃香，斟茶，举杯，对镜一礼。

如果再追溯下去呢？比如，最开端的天启是如何呈现的？

人道圣者神采淡然，他平高山答道：“同居圣位，太清也不敢妄称我的长辈，不知公孙道友这是何意？”

他将手中茶盏放下，叹道：“太清但是不肯定见我？”

妖道圣者就跟没闻声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往下说了去，她声音低柔，仍带着一种对长辈的包涵之感：“可惜了，这不是个保重资质纵横之辈的期间。它来得太快，来得太急，年青的尚未生长起来，大哥的却即将去世。”

人道圣者站在祭台之上，此时月夜沉着,却掩不去履天圣坛恢弘壮阔的光芒。

人道圣者还是沉默，实在见了也没甚么用。

他面前摆着一个小案，案上置着一个香炉，炉上插着三炷香,这香炉看着朴实,但内里暗纹却极尽繁复。小案劈面摆着一面石镜,足有一人来高，镜中烟霞环绕,云台雾楼连蔓成片，仿佛世外瑶池普通。

石镜之上静悄悄的，空荡荡的，白茫茫的，没有一丝活力。

第二百三十回、天心月圆,良辰虚设

人道圣者声音微沉：“这是人族最为强大的太古期间。至于上古，神魔崛起，人族昌隆不再。待到大劫以后，诸道争锋，百家齐鸣，人族中终有大能成绩人道，登临圣位，使我人族不再托庇其他道统。”

“闲谈到此为止了，还请公孙道友不吝见教。”

“镜离……”妖道圣者撑着白牛的身子坐起来，这么看上去她仿佛很有些不支，连说话都透着点吃力。她看着起家相迎的人道圣者和顺含笑：“这代弟子中就属汝最出众，如果在百余年前，让吾对着长辈脱手，说甚么也是拉不下脸的。”

人道圣者的眼神落在雾霭覆盖的石镜上，安好深远一如往昔：“太清总说我修行光阴太短，是以不敌其他圣者，可我百年得道，天然也可再花百年超越你们统统人。我不惧年逾十万的公孙魇花，不惧背后捅刀的邙绎，不惧行事诡秘的圣天香，亦不惧杀圣灭门的你。”

妖道圣者咳嗽了几声，缓了一会儿才昂首朝他歉然一笑：“失礼了……”

这时候他面前的那柱香已经燃了一半了，石镜毫无动静。人道圣者握紧了手里的茶盏，微微闭目，又一次朝着石镜举杯执礼。他道：“太清，我最后求见你这一次。”

——贤人不沾因果，公孙魇花玩的把戏实在好笑……罢了，你不脱手，那本座就让荣道子斩杀胡寒眉。

人道圣者起家，繁复的祭袍拖曳在地，但是不染半分灰尘，就跟他本身一样，行走尘凡却不沾因果。

但是她仍然很美，红唇如血，朝气抖擞。

“此番大劫到临，或许我就是最后的人道圣者，不管如何……不能让人族的自在毁在我的手里。”

像如许的题目就没有人能答复了。

人道圣者一动不动地坐在案前，但是那点雾霭没有半分拜别的迹象。

天涯的皓月正居中天，履天圣坛升入空中刚好与之相重，人道圣者背后月光辉煌，夜色沉寂。他银发胜于霜雪，面庞尚还年青，眉眼间都染上了月色的温和，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更像是垂悯百姓的贤人。

“太清，若说登临圣位之前我另有犹疑，那么登临圣位以后……我就已经没甚么好害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