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回[第1页/共3页]

“可有甚么大事？”清尘谨慎翼翼地问道。

他闭上了嘴，没甚么好但是的，云青人都跑过来了，必定是已经陨落。他赶紧追着云青跑出门外，内里黑漆漆的一片，他住得偏僻，四周连灯火都看不见。一片乌黑中云青手里有甚么在发光，清尘这会儿才细心看她，她穿了身薄弱的白衣，广袖博带，怀中抱着一面古镜。

他起家，低声道：“方才已经传令乐舒继位，除此以外……就没有了。”

清尘低下头不敢多看，他问道：“您但是要取人道道种？”

云青看上去非常暖和，语气也循循善诱：“要谨慎那些晴日里就开端忙繁忙碌的人，因为他们多数晓得甚么时候有雨。也要谨慎那些雨天里平安悄悄的人，因为他们多数晓得甚么时候雨停。”

“天然是不急的。”云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反响，听上去有点阴沉，“道种就放在这儿，拿不走的永久也拿不走，能拿走的永久也拦不住。”

清尘执笔在卷宗上写画着，心神却俄然一阵动乱。

清尘感觉他每说一个字就有光芒在他神魂间绽放，一句话说下来神魂中除了光就甚么都不剩了。没有灵气或者元气的变更，由言语本身构成不成反对的力量，言辞一出，法则立成。清尘一向觉得这类事情只会产生在传说当中，没想到明天竟然见着个活的，最关头的是这个活的还对云青不怀美意。

“是了。”云青看着他，轻柔地笑起来，“贤人不死，悍贼不止。”

云青一向往前走，直到走出院门，到了一片空旷的街中，氛围中有黏湿的雾气。履天圣坛在整座慈安城的中间，而清尘住在西北角，她正从这里慢吞吞地走去人道圣者陨落的处所。

笔墨溅出了一点，在泛黄的卷宗上落下一个斑点，清尘凝睇着这个斑点，半响才平复下来。他抬手按在本身额上，感受云青留下的烙印烫得惊人，澎湃的力量从另一端传过来。

谢遥见她不再往前便收回帝印，他听了云青的话也没甚么颠簸，只是淡淡地点头道：“正有此意。”

太清叹了口气：“将人族送到仙道部下，这是千古骂名你可晓得？”

太清伸手碰到他眉心间清澈透亮的灵明，收回最后一声感喟。

第二百三十八回、贤人不死，悍贼不止

“有。”

云青捧镜而立，她闭目，仿佛是在演算，但更像是在躲避谢遥带来的光芒。

谢遥嘴角牵起一点笑容，倒也不显生硬，只是仍掩不去他眼里的冷酷。他在离云青一步之遥的处所停下，低头看着她说：“全数。”

——寂然无声，惊心动魄。

清尘赶紧退至云青身后，低头盯着她惨白的脚踝。云青笑意盈然，看起来神采间尽是旧友相逢般的高兴：“鬼道还没打扫洁净，你这就跑来人道了？”

太清看了他好久，迟迟未能说出一句：“……”

云青神情渺然，也不知在想甚么：“鬼域碧落可没你那么不满足。”

“明白了，你起来。”太盘点头，一边掐算一边问道，“还需筹办甚么后事？”

清尘跟在她身后，见她走得不紧不慢也有些奇特：“您不急吗？”

太刺目了。

此时天上没有烈阳，也没有皓月，只能瞥见时不时划破暗中的流星，它们浑身燃烧着天火，或是熔化在一片炽热中，或是沉沉地坠落大地。天摇地动，四海翻覆，可骇的末日之景中竟然生出几分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