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请将激将2[第1页/共3页]

一个满身是黑的影子，悄悄来到蔡北原身后，黑影头上蒙着面罩，只暴露一双含有剑气的眼睛。

蔡北原接过仆人送来的色拉油，倒了些油在花篮里的圆钵中，再将几小股绵线搓成一股，放在花梗被骗作灯蕊。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远处传来模糊作响、沉闷的雷声。

“……明天奉告你！”

在为蔡北原拂尘洗尘的家宴上，白叟偶然咀嚼山珍海味，意味性地吃了一点儿饭菜，就下了桌子。

蔡北原一闻，是想闻闻铜灯有没有新铜的铜腥气。古铜不管是耐久埋在土里，还是泡在水中，它都没有浑浊的铜腥。反之，则有呛鼻的气味。他那一吻，实际上是用舌舔铜身，如果是决计作伪的假货，就有一股盐卤味。他悄悄一敲，是听铜音，古铜声清脆动听，新铜声浑浊。最后看底部的圆洞，是看内里铜的本质。新铜不管如何粉饰，都会透出一种暗红色。

蔡北原待李月亭在书案上把灯放定后，他走上前去，亲身解开裹住灯身的绸子。在解开仕女头部的时候，他就象在揭开新娘的盖头，樊篱住呼吸，眼里闪动出极度等候、镇静地神采。

萍踪寄语夜未央。

蔡北原冷静看了一遍，又取过一张纸，信笔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那如何行！客房已经给您筹办好了。”

最后一块绸子解开了，在亮出铜灯顶部的一顷刻，蔡北原两眼一亮，随即潮湿了。

其实在台北，李月亭拿出照片，蔡北原就认出这盏灯是断了代的唐朝青铜器。他曾在记录唐朝宫廷用器的书中，看到在未央宫龙案上，装备有仕女铜灯。书中还记录了灯的形状、尺寸、重量。

“为何不早说？”

仕女的身材饱满而不肥腴，线条流利。各个肢体部位，与当代的透视比例非常符合。

“月亭兄，彻夜我就睡在这儿，”蔡北原指着躺椅：“你给我床被子就行了。”

“都甚么年代了，我上哪儿找去？”

俄然，门轻微地响了一声，蔡北原循名誉去，仿佛在一道白光闪过以后，室外飘过一个黑影。用“飘”来描述黑影比较精确，那影子不是在地上行走，而是在空中飘浮。蔡北原觉得是树影在闲逛，当他闻声轻微的走动声，就不经意地问了声：“谁呀？”

“此话怎讲？”

蔡北原涓滴没有发觉，他略一思考，一首七言古风，提笔在纸上一挥而就。

想到此，蔡北原心潮起伏，他分开躺椅，信步走到书案旁，在太师椅上坐下。案上的文房四宝顺次放着，他翻开砚台，倒上少量清茶，一边全神灌输地凝神，一边用一方八卦形的古墨渐渐在砚盘中磨墨。仕女铜灯的光照在他衰老的脸上，那双已经不年青的眼睛里，闪动出芳华的光。

李月亭只好请蔡北原去到他广大的中式书房，他给白叟奉上清茶后，双手从保险柜中抱出那盏用绸子包裹的铜灯。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李月亭不懂文物鉴定，弄不清蔡北原为何时而如醉如痴，时而如疯如癫。他不敢打搅蔡北原，悄悄地站在一边，冷静地旁观蔡北原的一举一动。

最活泼地是仕女的脸部，弯弯的眉毛，圆圆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唇，勾画出一个活生生的古典美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如何看她都仿佛在笑。笑得天然，奸刁，风趣。赏识之人，不得不为这巧夺天工的佳构佩服，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