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姑苏旧故（一）[第2页/共4页]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蓦地间认识到仿佛找到了答案，但又不能必定，便抓着小穗的肩膀诘问： “你方才说甚么？再说一遍！”

“这位老伯，您是本地人士吗？”想了无数的导语，终究我还是挑选单刀直入，直戳我体贴的核心题目。

车子停了下来，我猎奇地翻开车帘一角往外瞧，只见车前齐刷刷地跪了三小我：中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双手高举着一张状子，他右边跪的是一个十岁高低的少年，左边则是一个看上去只在二八韶华，却身背嚎啕大哭婴儿的少女，几个兵丁正脱手将他们拉走，拉扯间那少年的羊皮袄被扯开了，腰上暴露了一圈儿绑着的“竹筒子”，那少年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威胁：“走开，走开，不准碰我爹，不准碰我姐，不然……不然把你们全都炸死！”

“回公主娘娘，”那老者答道，“草民是前几年跟从女后代婿一同移居到奉天府的。”

“孟老伯……孟紫嫣……”我喃喃地反复了一遍，刹时，脑筋里的线路仿佛全都接通了，尘封的影象全都涌了返来。

愁闷归愁闷，话却不能不说，特别是这会儿康徒弟不在，在那些官儿的眼里我就是“天子的代表”，说话还得体，不能失了身份，想到这儿，我下认识地挺了挺腰板儿，端了端架子，扫了一眼世人，故作深沉道：“各位大人请起，各自回衙门办公去吧。”

小穗有点儿懵，吞了一口口水，睁大了眼睛，游移着反复了一遍：“奴婢……奴婢是说……说那告状的老头有点儿像当时候在姑苏和他女儿一起卖唱的孟老伯。”

康徒弟就是思虑周到，我如何就是没想到他在盛京另有这么一个“老丈人”呢？料想中的 “天高天子远”又打了扣头，身边安插了这么个“超等眼线”，估计这会儿康徒弟正在乾清宫咧着嘴看着三官保的密折，晓得我已安然到达盛京，下榻在三官保的宅邸。

“哦，奴婢想起来了！” 小穗俄然恍然道，“姑苏，对，在姑苏卖唱的阿谁孟老伯。”

本来觉得，这回到了盛京，我能够一小我住在旧宫里自在安闲，谁也管不着，却不料明天到了城外，一众官员列队相迎时，领头的三官保却跟我说，康徒弟的圣旨早在前三天就下到了他那儿，我在盛京的吃住行皆由他卖力，有任何差池，他们一家将被从重定罪！

“如何，你迫不及待想逛街啦？”我笑着反问。

这丫头的脑筋转得还真不是普通的慢，说得这么露骨了，她还没明白！我暗叹了口气，只好再跟她多费点口舌：“你还记得燕九节那次，我跟着二伯去白云观，成果那边一个香客都没有的事儿吗？”

“哦？”我仓猝诘问，“操的但是奚琴，也就是二胡？”

“谢主子嘉奖!”小穗仿佛一点儿都没听出来我话语中的嘲弄，一本端庄地跟我伸谢，顿了一顿后，跟着又问了一个题目：“那主子，我们还去逛街吗？”

隔着柳条边,科尔沁在那头,我在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