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牢狱半日游[第2页/共4页]

“陈河伯，您有甚么事儿啊？”牢头带了几个狱卒，闲逛悠地过来了，貌似他熟谙陈璜，态度还算不错。

“我没事，他们也怕犯公愤，不敢对我如何的。”张忭欣喜了下儿子，顿了一顿，俄然招了招手，让他儿子附耳过来，“嘀嘀咕咕”说了一番话后，道，“都记着了吗？”

还是银子的感化，本来关的严丝合缝的窗户，在我的要求下，总算开了几扇，牢房里的氛围畅通了很多，我的恶心感由此比先前好了很多。

那边父子依依情深，这边王和均低声问陈璜道：“酒鬼，你不是说，你那靳大人一得了信儿就会来保我们的吗？如何还不来？”

我忍着恶心感，轻喝了声： “塞图！”，又朝他摇了点头，塞图这才将已抡出去一半的拳头硬生生地收了返来。

王和均还了一礼，谦善隧道：“张老先生过奖，鄙姓王，名和均，小字一鸣，您称我和均便可。”

牢头利落地笑纳了第三张银票，笑呵呵隧道：“成，安设好你们几位，我立马安排他们。”

“张老先生年逾花甲却仍忧心天下百姓的安乐，实在令我等佩服！佩服啊！”陈璜朝张忭抱拳施了一礼，眼中是佩服的目光。

因为我跟小穗都是一身男装打扮，天然就被带往男监舍，跟一堆“男犯”共享“一方六合”。要说出去之前，我还对这里的“牢房”另有点儿猎奇心的话，现在我真有“逃狱”的打动！这个处所压根儿不是人待的，没有一点人文体贴！空间狭小，人挤人，人挨人也就不提了，最让人忍不了的是各种味道――汗臭味儿，脚臭味儿，霉烂味儿，狐臭味儿，“放气味儿”，另有从角落里飘出来的尿骚味儿――全都稠浊在一起，熏得我脑袋生疼生疼的。

桂儿沮丧地摇了点头，道：“他们说这回漕督发了话，不让保。”

“哦，另有！”我指了指着被关在隔壁间的其他四个侍卫，低声道：“这四个也都是跟我一起出来玩儿的兄弟，您看……”

“爹，你在这儿，他们没有难堪你吧？”桂儿一边问一边仔细心细将张忭打量了一番。

“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张忭随口就吟出了《论语・季氏》里的两句话，感慨道，“这名字包含了对家国天下的留意，可谓含义深切，深切啊！”

“笑总比哭好，这句话说得好。”王和均赞了一句，又道，“晨光，你在宿迁住哪儿啊，刚才你帮我和陈璜花的那些银子，我得还给你。”

“好，让你娘，你妹子都别担忧，过两天我就归去了。”张忭最后叮嘱了下儿子。

小穗一听，从地上一蹦而起，跑到牢房边，攀着木栅栏，大喊道：“有，在这里，在这里!”喊完又转头喜滋滋地对我道，“主子，来了，来了！”

“多谢多谢！”王和均和陈璜皆抱拳向牢头请安。

“那里那里！”张忭含笑谦善了两声，又对我道：“这位小兄弟，你刚露了财，恐怕待会儿你家人来保你时，要多费钱呐！”

牢头两眼放出灿烂的光芒，在银票上晖映了半天，直到我又呼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将银票仓猝往怀里一塞，满脸堆笑隧道：“还是这位小爷明白事理，哈哈！既然您这么慷慨，我也不能不讲仁义！”说着，跟他部下那几个狱卒一挥手，表示将小穗和塞图也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