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日楼头子如玉[第1页/共9页]

“来，玉公子，我们且尝尝这夕照楼的名菜佳酿。”丰息举杯。

“入口清洌暖和，好酒。”玉无缘先赞道。

“皇世子尊玉公子为师，这是天下皆知的事。”丰息一样举起酒杯，靠近鼻端，微微眯眼，细闻酒香，“何况‘财宝纸’乃皇家王室御用的纸。”

丰息目光打量凤栖梧一眼，微有些讶异，虞城第一的歌者，竟是荆钗布裙，不施脂粉，即便如此，仍然非常的仙颜，黛眉如柳，面若桃花，眉宇间却笼着一层孤傲，神采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冷绝。

玉无缘拆信展阅，半晌后静然的眼波里掠起一丝浅浅的波纹。

玉无缘则侧首望着窗外，目光遥遥，似望着天，又似望着江，神情澹泊，明显近在面前，却又仿佛远在天涯。

“叨教两位公子要用些甚么？”伴计问道。

楼上雅间里，玉无缘目送那艘船扬帆远去，将壶中美酒全倾杯中，一饮而尽。

寒蛩孤蝉不住鸣。

“啊？真的？”韩朴闻言顿时咧嘴欢笑，但半晌后忽又敛笑，“我不要超出姐姐，我要和姐姐站在同一个处所。”

帘外忽传来沉稳而有节拍的脚步声，一起迩来，最后在雅间外留步，然后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玉公子。”

按理说，这两人皆并列为四公子之一，又皆是风采不凡之辈，此番偶遇，本应惺惺相惜才是，却不知为何，两人现在相对，仿如隔水相望，可瞥见对方的风采，却没法畅言交心。

帘在身后落下，她快步跟随而去，夕照楼中，无数目光相送，却未有禁止。

万里江山梦断，仰天叹。

自帝室衰掉队，祈云王域便落空了昔日高贵的职位，各国常常找各种借口进犯，乃至域土渐渐被朋分，若非镇国大将军东殊放忠心帝室，率其麾下十万禁军保护着祈云，王域早已被诸侯吞噬殆尽。

萧涧想了半晌，道：“她即算是丑，也丑得脱俗，她即算是怪，也怪得萧洒。”

凤栖梧抱紧怀中的琵琶，这是她独一统统，掀帘而出之际，她回顾看一眼玉无缘，微微点头，算是道别。她感激这个一眼便看清她心的人，即算她的心永不能为那小我晓得，永不会与外人道，但起码他晓得。

最后两人联袂同上。

“是无缘有幸，本日竟能遇着‘白风黑息’中的黑丰息丰公子。”白衣公子脸上浮起温雅而略带间隔的含笑。

听着幽凄的歌声，看着楼外的残阳，一刹时，两人虽相对而坐，却皆生出淡淡寥寂，心中仿佛都有一曲单独吹奏的歌乐，却不知吹与那个听。

玉无缘起家，也不挽留，只道：“丰公子有事前行，他日有缘，自会再见。”

“嗯。”凤栖梧点头，然后走向那艘玄色的大船，走向运气为她安排的——归宿？

玉无缘闻言的刹时规复淡然，眼波投向窗外，然后双手一揉，悄悄一挥，化为粉末的信纸便洋洋洒洒地飘向江面，“有好也有坏。”

车帘掀起，车中之人踏出马车，当时候，楼前的伴计、客人或是街上的行人不由自主都望向那人，然后皆生自惭形秽之感。

“栖梧在夕照楼唱了四年的曲，喝公子的第一杯酒。”凤栖梧悄悄而又清楚隧道。分歧的话说着同一个意义，只盼着这小我能听懂，他是她的第一个。

“丰公子？”白衣公子对着面前墨衣雍容的人拱手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