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第1页/共3页]

他自发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扯回妄言，圆出个活路，岂不知单这两日，苏晋与柳朝明已打了两回照面，一回在大理寺，她是应天府从八品知事，一回在中午门，她乃侯爷府陪侍。

柳朝明“嗯”了一声。

阿礼心道这回是不利大发了，他先头跟苏晋碎话，把名册给她就没拿返来。

江主事哈着腰：“是，尚书大人与小侯爷都叮咛过这事，昨日下官将名册清算好，小侯爷还亲身带回府查对，这不，怕奉天殿事忙，又特地叮咛阿礼哥子送来。”言罢笑眯眯看着阿礼，自等他取出文书交差。

柳朝明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没头没尾问了句：“你那位故旧，是哪一日失落的？”

阿礼急出一脑门子汗，双膝一软已然要跪下，苏晋先他一步双手奉上文书道：“请柳大人赵大人过目。”

柳大人的铁腕手腕小侯爷可没少跟他唠叨，眼下若叫他抓个现行，发明本身将礼部的文书交给外人，打死他事小，扳连小侯爷可不成的。

眼下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认了大使的身份。

阿礼双眼一闭，心想完了，江主事也傻了眼，心中也觉着约莫玩完了。

上了马车，想起赵衍方才的话，又道：“听你的意义，曾另有人问翰林讨过苏晋？”

柳朝明冷声寒气：“还赖着不走？是等着本官命巡查御史将你撵出宫吗？”

赵衍摆了摆手，意示不必客气，又道：“我与柳大人要去宫外一趟，想着日前请礼部清算的贡士名册约莫已弄好了，便过来取。”

江主事见二位大人一副要走的架式，扯着袖口揩了揩额汗，弯身恭送。

苏晋愣了愣：“在。”

柳朝明一面听他说着，一面翻开后帘看了看，苏晋一本端庄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子班，看到马车绝尘而去，将纸伞往身后一背，抄了条近道甩手走人了。

三人还式微座，都察院的柳大人也到了，身后还跟着都察院二当家的，副都御史赵衍赵大人。

阿礼见苏晋面色沉沉，凑上来问：“苏先生，你看这名册，可发明一桩怪事？”

是任暄的陪侍，阿礼哥子来了：“今早侯爷与先生走得急，连备存的贡士名册也忘带了，我给送来，又想或要打雨点子，就将先生的伞也一并带着。”将手里油纸伞递给苏晋，一面朝四下望了望：“公然叫我猜中了，暮春这天是说变就变。”

阿礼道：“哦，这是罗尚书私底下让弄的贡士名册，说是都察院的柳大人要，不是端庄文书，但要比礼部的名录齐备些。”

说话间已至承天门，都察院小吏牵着马车候在门外，苏晋快走几步道：“柳大人。”双手将伞举至平眉，慎重道：“下官谢大人借伞之恩。”

这日的新阳并不绚灿，寥寂廖挂在天涯，不时起了风，层云越卷越厚。

苏晋一时踯躅，闹不明白柳朝明意欲何为。又揣摩着对这么个莫测难料的人物，当如何伸谢，才显得面子且朴拙。

阿礼一面撑起伞，一面对苏晋道：“这雨势头急，檐头下尺寸处所遮挡不住，先生不如随我去礼部避避，摆布小侯爷出来没见着人也要回礼部的。”

苏晋避重就轻：“小侯爷多想了，江南才墨之薮，多些举子贡生也不怪。”

赵衍笑道：“那敢情好，我们那儿的‘龙团儿’还是整块的，礼部喜好吃，你他日上都察院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