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回头无岸－2[第1页/共3页]

厅里厅核心满了家人和来宾。吉时将到，新人立于中堂，白孟扬与夫人司马氏端坐六合神龛两旁，满面忧色。罄声一响，只听赞礼先生缓缓颂道：“仲秋之月，兰桂齐芳，双雁翔舞，烛耀高堂，金风玉露会佳期，举案齐眉百口康，喜结连理三生缘，子孙绵绵百年长。请新人移步上前——”

“拜六合——”赞礼微微愣了一下，降低了嗓门又说一遍。

东方麟身着大红喜服，头上盖着绣金缀珠的四角方绸，在女眷的搀扶下渐渐走出船舱，立马有白家的仆人在地上一节一节地向前铺红毡毯。围观的妇女们大家恋慕新娘那精美非常的穿着，只见如水绸衫上绣着大小不一的穿花彩蝶，阳光晖映，衣袖拂动间，蝶翅泛出一轮轮莹莹光芒，似要离衣飞去普通。珠翠缠腰，环佩垂裾，八幅湘裙，金丝压襕。再看其人身材均匀，行走端庄，虽看不见脸，多数是位才子。浩繁百姓目不转睛，评头论足。

“唉，公然。”

未几时，只听门外远远传来锣鼓音乐声，早就有家人婆子在各个门口侯着，闻声了声音便把从大门口到中庭的统统院门次第大开。未几，又有人来报，新娘已下轿，背面亦来报，夫人和众女眷也已到了大厅。

司马辛等三人立在前面旁观，满目朱翠，满耳笑语，有为一时落寞，一时自嘲，呆呆看着新人从人群中间走过。冷不防司马辛轻声道了一句：“若我是你，才不会傻站在这儿不动。”此语出如惊雷，有为心中一凛，忽如一瓢凉水灌顶，内心一下子沉着了下来，转头正色道：“司马兄，不要谈笑。”司马辛见他变了神采，倒是有些不测，少顷方道：“上官兄，莫怪。”

“我看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你们莫非都不晓得，这白少爷甚么德行。绣花枕头一包草哟。”

新郎官回声下拜。可新娘子却仍旧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人群里此时嗡嗡地群情着。

待白孟扬告别去接待其他客人后，房通宝忽道：“上官公子，我看你如何有些不高兴？但是嫌这里太吵？”有为一惊，立即浅笑了一下，连连道：“没有，没有。我不大风俗如许的场面罢了。”低头喝茶。司马辛朝他看了一眼，兀自举杯亦喝茶，不语。

白孟扬亦瞥见了三人，和客人打了个号召，便迎了过来。及见，司马辛恭敬作揖道：“姑父安好。我代家母前来道贺。祝表弟喜得良伴。时候仓促，未曾备得薄礼，还瞥包涵。”白孟扬回礼浅笑道：“贤侄能来就好。你一向为老父治病，是我该谢你，还说甚么礼品。”又看向有为二人，问道：“二位想必是你的朋友？”有为打量着这位闻名天下的武林泰斗，其人样貌堂堂，说话和蔼，观之令人很有好感。司马辛道：“恰是。这位是上官公子，这位是房先生。”有为马上向白孟扬见礼道：“鄙人冒昧同访，久仰白阁主大名。”白孟扬客气道：“侄儿的朋友当然是我家高朋。请坐，请坐。”四人谦逊一番，落座闲谈了一会儿。实在从一夙起，有为便心不在焉，此时坐在席上和人客气，甚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感受。

厅堂里的人开端面面相觑，司马夫人有些坐不住了，忙向方才指引新娘的女眷使眼色。那女眷急上前小声对新娘道：“快拜呀。”世人目光灼灼，新郎官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可又不知说甚么，只能站着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