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童年记事－1[第3页/共5页]

小义叹了口气道：“好不轻易能在这儿吃到口饭，又要走。”两人低头沮丧回到小庙。要说清算，实在也只要一包各式百般的旧衣服和几个破碗。打成两个包裹背上，便分开了这个曾经是家的小庙。

当日夜晚，月光清浅如水，晚风带来丝丝酷寒。小义躺在墙边的草铺上，小明正用冷水为他敷着伤处。

小乞丐愣愣地朝他打量一番，近前来，递给他半碗米饭：“给你，还热的。”见他二话不说，接过饭来便用手抓着朝嘴里塞，便蹲在他面前问道：“你也是个流浪儿吧？和我一样。”

小明有些不放心：“你说阿谁牛三会不会找上我们？”

小义挠挠头道：“我向来没发过誓，还是你来讲吧。”

牛三正在气头上，没发觉脑后有人朝这边跑来。只见小明飞奔到牛三身后，举起钵，对准了牛三的脑袋，倒扣上去。顿时滚烫的粥流了牛三一脖子。趁牛三跌坐在地上，捧首“哇哇”大呼之际，小明捡起地上摔破的半个陶罐子，朝牛三脸上狠狠砸去。牛三反对不及，被破瓦罐的尖角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左眼。听得一声惨叫，顷刻间皮破血流。小明也吓了一大跳，从速拉起小义，躲进冷巷，随后缓慢地逃回小庙。

一日，小明与小义上街乞讨，小明道：“不如我们分头去讨，总有一小我运气好吧。”

内里跳出去一个和本身春秋相仿的男孩儿，穿戴不称身的大人衣衫，头戴一顶破草帽，赤着脚，脸倒还洁净。看他那模样，约莫是个小乞丐。

小明也在地上工工致整地比划。

小明点头：“我也不晓得。这里就一条通衢，那就持续往前走吧。”

“还疼吗？”小明问道。

只见四个短装打扮的人朝这边来。从穿着看得出是本地人，三人手里都拿着木棍，另有一个仿佛是领头的，提了一把单刀。四人朝小庙直走畴昔。领头的发话了：“你们三个出来把那两个小杂种给我拉出来。看细心了，别让他们给跑了。那俩小子鬼得很。”

小义竖起耳朵，顺着小明指的方向听去，小声道：“仿佛有人。这么晚了，如何会有人在这荒庙四周，不会是过路的吧。”

小义龇牙咧嘴：“拼集啦，干我们这行的，少不了要挨两下子。幸亏我身子骨硬，打不坏的。”

且说小义手捧破碗，口唱莲花落，半日里也得了几文钱，正想在墙脚下歇息歇息，一瞥眼瞥见劈面当铺门口有小我坐在门槛上打盹儿。那不是大地痞牛三么？小义暗自嘀咕。

小明和小义差一点同时惊叫起来。牛三真的来报仇了！两人趴在树丛中，一动也不敢动，瞪大眼睛看着。

正统四年，江浙大水，地步倾毁，数万顷官田颗粒无收。很多农家卖儿卖女也没法抵足年年见涨的租税。不得已，十几户龙泉县小桥村的农户们一合计，与其守着几亩薄田等着饿死，还不如大师一起举家南逃去往岭南。传闻那边气候恼人，在山里开块好地，说不定能安生。自八月分开故乡，一起乞讨，白叟小孩走不快，一行人玄月初才出了永安县，去往龙岩。

两人兴高采烈地谈天之际，俄然，一阵栖鸟惊飞短促的振翅声划破了夜晚的安好，闲逛的树枝在墙壁上落放工驳的影子。火苗被风吹得摆布跳动，仿佛活了一样。小明一下子严峻起来，做了个手势，表示小义不要出声，道：“听，那边。”